“你怎么了?”
男人声线低沉悦耳,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压。
沈栗舔了舔干燥的唇色,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他生得一张举世无双的清俊容颜,鼻梁高挺如山,眉宇间疏朗冷酷,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玄黑的金丝暗纹披风簇拥着他那冷白如玉的俊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柄藏锋的冷剑。
此人有点儿眼熟。
沈栗长睫微颤,愣了愣。
等等,不是一般的眼熟!
意识到替她遮雪的人乃当朝大权臣秦焕后,她瞬间紧张了起来,又见自己身子整个都在他臂弯中,忙红着脸伸出小手想推开他,又怕太过用力,得罪了这冷面阎罗,只得揪住他的衣襟,先让自己站稳了身子,然后才从他怀里出来,颤巍巍道,“秦世子……怎么是你?
秦焕凝着沈栗被冻得发白的小脸儿,小姑娘娇弱的嗓音在这凛冽的北风中跟猫儿似的。
若非他刚刚搂住她,她此刻脸上怕是半点儿血色也没有。
汴京冬日向来雪大,如今快要年关了,这雪没有一日停过。
而她今儿却只穿了一件素色的短袄,素白的裙摆上染着几抹鲜血,连个披风的都没有,就这么孤零零地走在街上。
“我从宫里出来,正好看见你一个人,顺道过来问问。”
沈栗很怕秦焕,但更怕傅氏。
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儿见着人人害怕的秦焕,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反而安安稳稳地落了地,至少,秦焕不会逼她生孩子,也不会荒唐到让法师在她身上做法。
她心里一松,咽了口唾沫,紧张道,“我出来寻夫君,秦世子可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我本是去过玄鹰司的,可这会儿太着急了,反倒迷了路……”
小姑娘眼底都是对谢言慎的关切,湿润的杏眸蒙了一层水雾,仿佛下一刻便会落下泪来。
秦焕嘴角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声音冷了些,“他不在玄鹰司。”
沈栗眼神湿漉漉的,带这些迷茫,她是内宅妇人,根本不知道谢言慎除了在衙门里,还会出现在哪儿,“那他在哪儿?”
秦焕不想让她这副模样被谢言慎看在眼里,便道,“宫里。”
沈栗茫然无措起来,“……”
侯府回不得,又见不到夫君。
她孤身一人,竟然无处可去。
秦焕沉了沉眉,“圣上有要事找他,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得宫,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