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门旁趴着的土狗,见了陌生人进来本要呲牙,但伸鼻嗅了嗅转瞬就来到那人面前细细地舔他的靴子。
此人蹲下身子,爱抚地摸了摸狗的脑袋。
章越见了好奇地走上去道:“敢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先生新收的弟子吗?”
对方看了章越一眼,又低着头问道。
“是的。”章越感觉对方的眼神里有些别样的情绪,似乎是嫉妒。
章越回答后,对方一阵沉默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见郭林已匆匆从堂上跑来道:“韩师兄,你来了?”
师弟?章越终于明白了,眼前这青年就是之前郭林所言半途弃学的人。
“顺路经过这里!正好进来看看,师弟好吗?”青年答道。
“还好吧,近来功课繁忙,你过得好吧?还有在读书吗?”郭林问道。
章越看见这青年咬着嘴唇然后道:“先生又收新学生了吗?”
“是,数日前来的,已是背完了孝经。”
那青年点点头,然后目光看向更远的地方。章越转过头去见到堂上郭学究已经走出,颤声道:“是韩韬吗?”
这青年深深看了郭学究一眼,突然转过身飞奔出去。
“师兄!师兄!”郭林大步追去。
两人的身影没入松林间,章越看着郭学究眼眶也是微红。
不久郭林跑了回来,看着郭学究和章越摇了摇头。郭林低声道:“爹爹,师兄说他既是话既已经说出去,以后就不会回此求学了。”
郭学究叹了口气,背过身默默走进了屋。
章越向郭林问道:“这位韩师兄,为何回来又离去了?”
郭林摇了摇头道:“他或许想回来吧,听闻他县学落榜后,也想另寻名师。但他的家里也非宽裕,他娘前年过世,继母又对他十分苛刻。其实当初除了爹爹,县城里没有哪个老师肯收如此低微的束修来教他经学!”
“那他方才来是向重新求先生收入门下,那为何又走了?”章越问道。
“是不是爱惜自己的脸面,或许今日本要开口,看了我后怕丢了面子就改口说不来了。”郭林叹道。
章越算是明白了,他又问道:“那么先生为何不搬到城里教书?束修肯定会比村学高啊!你们也不用饭都吃不起啊。”
郭林道:“爹爹在此地久了,故而恋土舍不得。以往日子过得紧的时候,娘也要他搬至城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