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在寻常百姓心中有多避讳,张柱子此刻内心挣扎就有多痛苦。
他几次张口欲言,都是心有顾忌的不敢开口明说。
他们眼前就是鬼神,此时好比是当着鬼神面妄议鬼神。
亵渎鬼神者必死无葬身之地。
晋安看出了张柱子的为难,他并没有为难张柱子,目光冷峻的转身继续走向神像。
张柱子下意识伸手去抓晋安衣角,想要阻止晋安“做傻事”,这次晋安没有停顿,无所畏惧的走向神像。
善念大过恐惧,张柱子追上去:“晋安道长这里有……”
“有什么?”晋安停下脚步,给张柱子第三次解释机会。
老话说得好,事不过三。
张柱子这次要是还不解释,说明鬼神入住人心太深,难自救,也难被渡。
就在晋安打算抬脚继续走向神像,打算近距离看看这里供奉的到底是哪路鬼神时,张柱子一把扯住晋安道袍,这次他的目光坚定许多:“这里曾经发生过瘟疫。”
当说到瘟疫时候,张柱子脸上浮现痛苦表情,他痛苦抱头,好像这一刻脑子里回忆起了某些痛苦记忆片刻,这些痛苦记忆胜过生死轮回,仿佛已经深刻进灵魂最深处。
晋安回头看了眼身后隐藏在经布阴影后的高大神像,搀扶起张柱子走到第一座庙殿,免得张柱子强行回忆,对灵魂造成不可逆伤害。
一到外面,张柱子的头痛症状立马减轻大半,此时的他面色苍白,额头挂满豆大冷汗,衣服后背被冷汗浸湿。
晋安安慰道:“试着深呼吸冷静下来,不要想太多。”
张柱子深呼吸一会后,脸上气色慢慢恢复红润。
虽然在最后关头,张柱子善念战胜恐惧,但是鬼神入住人心太久,那是老祖宗们上千年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烙印,不是说抗拒就能立马抗拒的。
张柱子刚才能当着鬼神之面迈出关键一步,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
在善念救人与敬畏鬼神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也就从这里开始,晋安终于有些理解张柱子重回这里,回来给乡民们收尸,信守生前誓言的执念有多深。
这种执念之深,即便明知要面对人心鬼神,也如飞蛾扑火般回来。
这种执念已经超过一切。
只是可惜,那些疫人里最终一个都没有生还出去,都葬身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成为孤魂野鬼。
正是因为了解了更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