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帐幔里传出清越的琴声,薄野纪行坐在条桌前,手执酒盏,优哉游哉地自斟自饮。
一曲终了,尾音低回,久久回荡,颇有余音绕梁之感。
薄野纪行放下酒盏,拍了两下手,“好曲好曲!气势磅礴……只可惜杀伐之气重了些。此处红颜美酒,乃是销魂之所,这曲不大应景。”
帷幔中有人道:“贤王虽放浪形骸,但胸中自有丘壑,否则恐难听出在下琴中之意。”
“对了,东西我送出去了,她很喜欢,还是给马起了个别扭的名字,叫什么……‘百灵’。”
薄野纪行抿嘴轻笑着岔开了话题,眼睛望着帐幔的方向,想要透过帐幔看清里面人的表情,“不过,六叔知道了那马是你送的。”
帐幔内沉默了一刻,又问:“信王可同意合作?”
“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正经了,逗两句就没话了,真扫兴!”薄野纪行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道,“泰王等不到六叔这边的回话,开始与莫罕王那边接触了。六叔那边还在犹豫,他对你们父子深有戒心……呵呵,你那老爹倒是让我开眼了,竟然能从皇伯手里狠敲了一笔……况且六叔虽不喜泰王行事,但他毕竟泰王是正统皇子,皇位继承人最有力的人选。”
“我的诚意早在大华时已经表明……你该知道尹元烨,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看的清楚,他不是个会轻易相信人的人,而且野心极大,你今日助他,难保他日不会被反咬一口。”
“站在朋友的立场我自是信你,愿与你合作;但站在六叔的立场上,你抛出的条件并不比尹元烨高到哪里去,只不过你曾助他寻女,他欠你一份人情,但从薄野家的角度考虑,他还需权衡一二。不过,听他的意思,像是要试试你们……”
薄野纪行顿了顿,“还有一事,我想对你说明。”
“请讲!”
“那日十三遇险,你出现在那里并非巧合吧?”帷帐内无人应声,薄野纪行继续严肃道,“花溪如今可是六叔的命根子。你既然是来寻合作伙伴,那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伤害了花溪……保不齐,六叔会倒向泰王那边。”
薄野纪行提起酒壶,酒液从壶嘴中缓缓流下,发出哗哗轻响,“隔着这劳什子真是累事儿,出来陪我喝一杯。喝完这杯,我可要赶场子!”
“她于我……”帷幔掀开,一身着青衫的男子从中走出来到了薄野纪行面前,话说到一半又顿住了,接过薄野纪行手里的酒杯仰头喝了下去,“我若要利用她何至于等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