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的都在北院住着,足有二三十户,房子也比西大院差了许多。
柳妈妈是负责值夜领班之一,油水少不说,还又苦又累,以她的身份自然住不进西大院,可最近女儿紫莺在七姑娘房里得了宠,升成了一等丫鬟,连带丈夫和儿子都被三夫人派到铺子里做事,丈夫还当了不大不小的管事。她们一家也从北院搬到了西大院,羡慕死了一群北院的婆娘们。
昨夜当值,柳妈妈又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分给另外两个婆子二两,自己还剩下三两,于是下值回家前去市场买了些肉酒,乐颠颠地回家了。
紫莺今日得了假,回家来住两天,中午进门就瞧见自家娘亲坐在炕上吃酒,问道:“娘,这碰上什么喜事了?还是你又去和那些婆子赌钱了?”
柳妈妈平日就好吃酒赌钱,但手风不顺,往往十赌九输,每次一赢了都会买点酒回来。后来一次玩得大了,输了二十多两,家底都输得差不多了,气得紫莺的爹牙痒痒,狠狠揍了自家婆娘一顿,柳妈妈才消停下来,不再去赌钱了。
柳妈妈看见自家姑娘回来了,眉开眼笑地下了炕,“丫头回来了?娘哪里是赌钱啊,你爹上回打了我一通,我哪敢再去。这不是昨晚上得了赏钱,我买些酒肉回来,晚上给你爹和哥哥加菜。”
紫莺洗洗手,“不是赌钱来的就好。以后你可莫在赌钱惹爹生气了。哥也十九了,有钱好好攒着留下给哥娶媳妇,别背着爹拿去浪了。”
柳妈妈挨了自家姑娘的教训,老脸一红,咳嗽了两声:“哪能呢?昨晚上侍画姑娘赏了三两银子,我今儿买酒肉就花了不到一百个大钱。”
紫莺颇感意外,甩了两下,拿布子擦干了,扯着柳妈妈的衣袖,问道:“昨晚上您几时碰上侍画的?在哪里?”
柳妈妈想了想,答说:“嗯,大约快二更时,在栖霞园附近。三爷半夜念不进去书出来逛了会儿,不小心摔了一跤,侍画和白芷正扶着三爷往澜波馆走……”
紫莺嘴角一挑,眼中亮光一闪,“你可瞧清楚,确实是三爷?你可跟三爷说话了?”
柳妈妈怔了怔,不知女儿问得如此仔细,讷讷地点头道:“瞧清楚了,就是三爷。没说上话,侍画跟我说话那阵儿,三爷脸色不好,歪在白芷身上,我不敢贸然上去……”
紫莺又问了些细节,而后低头不语,寻思了一阵才喃喃道:“这事不简单。头前听说三爷在院子里酗酒大闹了一场,没想到是真的……娘,我有事先回府里去,过两天再回来。”
见紫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