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那我走了,你一切小心。”他的身子向后帅气地一转,身后的黑色披风迎风摇摆,提气一跃,就是五丈开外,如流星闪电一般,几下就不见了踪影,沐兰湘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的长老院走去。
武当,解剑池。这里正是武当派山门外的一处山角处,正在武当山的半山腰,往往是上武当的江湖同道,为了表示对武当的尊敬,而特意把兵刃留下的一处地方,其实也就是个方圆数十丈的池子,池水清清,乃是一处深入山底的寒泉,在这逼人的暑气中透着一份难得的阴凉。
日头已经完全落下,武当山上,也随着光线的衰弱,而渐渐地黑了下来,守在解剑池这里的弟子也早已经不知所踪,只有一袭大红罗衫的屈彩凤,披着雪白的头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池边的一块大石之上。
她雪白的天足赤着,两条滚圆丰满的小腿,几乎整个浸在了池中,而她的表情却是那么地落寞和忧伤,眼神中泛着一丝空洞与苍凉。她的手边放着两个酒坛子,都开着口,向外散着七月火那浓烈的酒香,她的右手正扣着一个,时不时地仰着脖子,把这一坛烈酒向自己的嘴里灌,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混合着她眼角流下的泪水,是那么地凄美。
不知何时,李沧行那高大伟岸的身形默默地立在了她的身后,屈彩凤也不回头,抹了抹嘴巴,朱唇轻启:“沧行,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彩凤,别这样喝,现在你这样喝酒,是会伤了身子的。”
屈彩凤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一股难言的悲伤,一如她现在边笑边在流的泪水:“我伤不伤身子,重要吗?沧行,今天是我们大仇得报的日子,不尽情痛饮,岂不是亏了自己。来,喝我一起喝。”
她说着,一拍大石,那个放在石头上的酒坛子凌空而起,在空中打着转子,直奔李沧行而来。
李沧行叹了口气,伸手接住了酒坛,仰头就灌下了一大口,七月火的烈度,可称天下烈酒之醉,即使是李沧行喝了这么多年,仍然只觉得这一口下肚,腹中如同燃起了一阵烈火,让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屈彩凤回过了头,她绝美的容颜上,泪痕一道一道,双颊微红,一头霜雪般的白发,在这夜风里无规律地飘扬着,一如她现在纷乱的心情,她也不去拭脸上的眼泪,淡淡地说道:“沧行,你老实告诉我,林宗,林宗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
李沧行的眼中也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