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微微一笑:“其实我的心思你最清楚,我来东南一带就是不放心这个东南重臣,毕竟他上次私放上泉信之的事总让我觉得不太对劲,尽管这几年东南一带还算稳定,但我实在是怕这里再出一个仇鸾,表面上看能花钱买平安,但倭寇若是真的入侵,又是不堪一击。”
陆炳摇了摇头:“也罢,上次的事情其实我是全程参与的,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胡宗宪本人不象仇鸾,他是不会卖国求荣的,他虽然是严嵩门生,但还是有读书人洁身自好的正义感,大局上还是能稳得住,这些年在东南一带,他也是时不时地派军主动出击,与倭寇作战,并不象仇鸾那样龟缩关内,无所作为,我觉得他还是有心剿灭倭寇,只不过力有未逮罢了。”
天狼不满地摇了摇头:“陆总指挥的说法我不能接受,倭寇再强,再有钱,也不过是数万武装海盗而已,跟蒙古那种人口数百万,骑兵数十万的强大国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以我大明东南数省,几百万人口,每年数百万两白银的抗倭经费支出,即使新编练的军队也有十万之众,更不用说为了平倭,还从广西四川一带调来了战斗力很强的狼土兵,甚至连南少林的僧兵也加入了战斗,坐拥东南数省,钱粮兵都不缺,却说打不过几万倭寇,这说得过去吗?”
陆炳叹了口气:“天狼,你还是有点太想当然了,倭寇也好,蒙古也罢,如果跟我们汉人一样,固定一个据点,等着我们去攻,那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可是他们最让我们头疼的一点就是居无定所,蒙古人四季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城寨,精壮男子四处征战,而老弱妇孺们则远在几百里外看家,一旦打不过,就把蒙古包一卷,赶着牛羊逃得无影无踪,是以我朝开国以来,对蒙古总是战胜而不能消灭,等他们恢复过元气,又会无休止地来骚扰我们。”
“至于这倭寇,其实也就是海上的蒙古人,浙江的沿海有数千座大小岛屿,我们很难知道倭寇盘踞在哪里,而且倭寇有战船数千艘,如果他们不登陆,只是在海上的话,我军的战舰水师,还真的未必能打得过他们。”
“这次你见到的那个徐海,就是倭寇中间最能打一个首领,此人本是浙江杭州虎跑寺的一个和尚,法号普静,他的叔叔徐惟学,乃是和汪直合伙做生意的海商,后来也一起当了倭寇,汪直的经营能力在几个合伙人中脱颖而出,不出两年,就远远地超过了徐惟学,徐惟学咽不下这口气,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子虽然身在佛门,但自幼逢异人点化,不仅武艺超群,更是有兵法之能,于是不惜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潜回杭州,带了徐海去当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