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冒了汗。
一进门,她就向公公婆婆行礼了,脚软得差点儿当场跪下,先替长女请罪。小女儿也紧跟在她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偶尔偷偷看一眼姐姐,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
她早就劝过姐姐了,姐姐怎么还是犯了糊涂?!
镇西侯夫人板着脸训长媳卞氏:“你是怎么教孩子的?当初你把两个女儿带回娘家去的时候,又是怎么说的?我让你带着孩子回京随我住,你不听,非说在娘家很好,有人照顾你的病情,还有人帮你教养孩子,结果就是教养出了这么一个东西?!谁家女儿会随随便便跟外男在外头相见?就算是被人骗了,你娘家嫂子难道不知道她外甥是谁?结果她就任由她外甥来骗我们苏家的女儿,却闷不吭声?!你住在娘家的时候,难道就丝毫没察觉她跟那个广昌王在搞什么勾当?!”
卞氏无言以对。她是真的不知道广昌王私下在与女儿见面。她虽早就知道娘家嫂子的姐姐就是已故晋王的侧妃,生下了宁化王与广昌王,可嫂嫂梁氏带着两个女儿去武昌时,她因为身体不好,并未同行,又因为觉得女儿是去父亲任上,料想不会有什么差错,便也没有留意女儿在武昌结识了什么人。至于后来广昌王去成都那一回,他到卞家去,梁氏一见,很快就把他安排到了别的地方住宿,他也没再在卞家露过面。她顶多就是听说嫂子的几个娘家外甥、侄儿到蜀地来玩了,又怎会知道其中还有一个是宗室,并且隐姓埋名私下与她女儿结交?
卞氏清楚,自己在长女的事情上,确实是有责任的。她对娘家亲人太过放心了,竟没提防,就让长女犯了错。最糟糕的是,虽然长女并未吃什么亏,今日私会外男之事,似乎也没传出去,可承恩侯长孙秦简在场,他是知情人,她再想跟承恩侯府的人提两家亲事,恐怕是不成了。
卞氏有些沮丧,面对婆婆的指责,她只能低头认错。
镇西侯夫人早就对长媳不满了,有这样好的机会,怎会不趁机多敲打敲打?只是卞氏柔顺地认错,她又觉得自己好象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儿都不得劲,心中有气,便转而喷起了大孙女儿:“你也是自幼读书的人,礼仪廉耻理当都知道才是,怎会瞒着家里人做这等不要脸的事?!你还有脸哭?哭什么哭?!我们苏家的名声都叫你败坏了,你还只会哭,怎么不去死呢?!”
苏大姑娘哭倒在地,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好不可怜。苏仲英顿时觉得母亲说话太过了,大侄女虽然有错,但她还是个孩子,又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何必把孩子骂得这么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