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侯面无表情地听着小儿子苏仲英叙述孙女与外男私会,结果这个外男忽然变成了广昌王的经过,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他有满腔怒火憋在身体里,很想冲着坏了事的小儿子喷去,但又还记得小儿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与广昌王的兄长宁化王早有默契,而且约定的是十分禁忌的事。他只能继续憋着,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了,难受得他想要吐血。
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小儿子,手微微着抖,死忍着才没有一耳光扇上去。
苏仲英虽然觉得父亲的表情很可怕,显然非常生气,但他没察觉到父亲的怒火是冲着自己来的,反而误会了镇西侯是在为嫡长孙女与外男相会一事而恼火。他对镇西侯道:“父亲,今日这事儿,虽说大侄女有错,但广昌王欺骗她在先,诱拐她在后,被我们现了,又拒不承认自己的行为,大侄女严格来说,只是上当受骗了而已。这事儿确实不体面,也有损大侄女的闺誉,但到了这一步,您拿孩子出气也没用,还不如想想该如何善后吧。”
镇西侯在磨牙。他还是没开口,就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骂小儿子。
镇西侯世子冷着脸坐在一旁,盯着屋子中央低声哭泣着的长女,寒声问:“哭什么?你既然有胆量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如今怎么就胆小得只会哭?!”
苏大姑娘的哭声顿时大了起来。得知“戚表哥”其实是宗室郡王,就是舅母梁氏那位嫁给了晋王做侧妃的姐妹所生,从心上人到一直以来敬爱信任的舅母,都欺骗了自己,她就觉得自己心都快要碎了。她并没有觉得“戚表哥”是广昌王,家世远方才误会的罪官子侄,他们的婚事就有了希望。她反而想到,“戚表哥”明明知道她的心事,又一直在她面前出现,倘若当真有意娶她为妻,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正身份,又迟迟没有上门提亲?她方才在茶楼雅间里,已经暗示了一下,家中祖父和父母都在为她相看亲事。若是广昌王对她有心,当时就该许诺了。他又不是家世有问题,何必闭口不言?
除非……他从头到尾只是在耍弄她而已,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她!她好歹也是镇西侯的嫡长孙女,湖广总督的外孙女,名门闺秀,官家千金,哪里配不上广昌王了?他就算是宗室贵胄,也不能这般欺辱她!
苏大姑娘心中悔恨无比。
镇西侯世子夫人卞氏扶着小女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她今日去了娘家兄弟家作客,是家里传信过来,方才急急赶回的,如今还穿着出门作客的大衣裳,脸色一片惨白,大冷的天,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