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尉辞别了陈胜,回到家中,把即将带兵出征的消息告诉了家人。共敖一听,拧着眉头半天没有吭声,他隐隐的觉得,共尉这次出征,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陈胜显然在防范着共尉。共尉这些天在陈县成了名人,或许已经引起了陈胜的忌惮。他让共尉带兵出征,却只给他不到两千人的队伍,还把自己一家人留在陈县,显然有当人质的嫌疑。共敖十分不快,他对陈胜的做法很不满,但是又不好把这想法说出来,生怕共尉上火。他看着只知道担心儿子远行,却不知道其中利害的夫人,叹惜了一声:“夫人,儿子长大了,要去做他自己的事业,你还能总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不成?别抹眼泪了,去收拾一些衣服吧。”共夫人抽抽噎噎的应了,拉着共乔去替共尉收拾行装。共敖看着她们出了门,这才看了一眼共尉,轻声说道:“阿尉,你用心打仗,不用担心我们。家里有我在,你大可放心。”共尉看着故作轻松的共敖,感慨不已。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阿翁,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唉——”共敖长叹一声:“我知道你虽然胆大,却是个孝子,还不至于做出这等事来,只是你在外面打仗,有些事情未必能全如你的愿。一切听天定吧,你尽了心,也就罢了。”共尉怆然。显然,共敖似乎看出了他的野心,或者说是他和陈胜之间的分歧,他在担心共家的未来。他不希望自己成为武臣一样的叛臣而害了全家,也不希望自己因为担心家人的性命而委屈求全。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左右为难。“阿翁,你放心好了。”共尉伸过手去,将共敖的大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压低了声音说道:“阿翁,现在情况很复杂,大王手里已经没有多少兵力。武臣都能背叛他,还有什么人可靠?依我看,大王的败亡,就在不久的将来,这是天意,没有人能够阻止。”共敖惊愕的看着儿子,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可是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儿子现在很厉害,那些饱读诗书的名士都对他赞不绝口,他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夫,虽然是共尉的老子,可是心底里除了骄傲之外,还有一份敬畏。现在儿子说陈胜不久即将败亡,他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也不敢掉以轻心。想想也是,如果诸将都象武臣一样,那陈胜想不败亡也不可能了。“我走之后,陈县只有三部分人马。宫里有近千的郎官,这是大王的贴身近卫,那是大王亲自掌握的,我们暂且不论。”共尉向前挪了挪身子,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