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尉看着远去的车队,挥手告别。葛婴的家人走了。葛婴自杀于狱中,他的老婆儿子在陈县陷入了困境,陈胜虽然派人送来了一些粮食和钱帛,可是他每天有很多事,很快就把葛婴的家人忘记了。随着与葛婴相识的故人一个个离开陈县出征,剩下的那些人见陈胜不再理会,也不想再和葛家有什么关联,生怕陈胜知道了有什么不快。没有了救济,葛家很快就断粮断钱,幸好共尉及时的上门,送去了钱粮,才免于流落街头。葛婴死之前,已经把其中的利害关系与家人说得明白,所以他们虽然知道是共尉劝葛婴自杀,却知道这些都是出于陈胜的意思,对共尉本人并没有什么意见。他们十分感激共尉,可是总受人接济终究不是个事,于是他们托共尉向陈胜请示,希望能回到家乡,自谋出路。陈胜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葛婴的家人,他让共尉传话,想授予葛婴的儿子官职,让他在宫里为郎,领取一份俸禄维持家计,以示不忘葛婴以前的情义。可是葛婴的夫人拒绝了,她对陈胜已经失望了,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想再失去儿子,坚决要求回家。陈胜无奈,只得让人送了一些钱,又派了人一路护送他们回家。共尉就是来送行的,他送了一大笔钱财给葛婴的夫人,又送了不少食物,让他们路上食用。看着对岸的马车渐行渐远,共尉忽然觉得一丝疲乏。共尉这些天很忙,有了陈乐的接引,他与那些名士的交往越来越密切。虽然说那些名士依然没有投入他门下的意思,但是言语之间总算能接纳他了。而他脑子里好积累了两千多年的知识,也渐渐的显露出了威力——不少博士高人找上门来辩论,当然了,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那些技术方面的知识他有较强的说服力,但是哲学上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一定之规,共尉虽然知道后世的一些理论,但是比起那些高人来,他的辩说能力相形见绌,往往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拍两散。“将军,今天就休息一下吧,不用回去再吃那些人的口水了。”陈乐伸了个懒腰,看着野外的风光惬意的说道。这些天他一直陪着共尉和那些名士高人说话,共尉固然是不厌其烦,他也是不堪其扰。和共尉两个人讨论技术,他很有兴趣,可是陪着那些人说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受罪。现在共尉的名声已经渐渐的打响了,今天又已经出了城,他就想趁机偷个懒了。“好啊。”共尉哈哈一笑,指了指鸿沟,“要不,我们在河边走走,钓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