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与许靖在堂上就座,按照年轻学子拜诣成名学者的礼仪,与许靖寒暄了几句。
许靖的夫人刘氏听到声音,赶出来相见,见堂上一少年与许靖对座,堂下一少年侍立,却不见了孔融。自家儿子许钦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手里拎的酒食都忘了放下,连忙上前,将许钦拉到一旁。
“堂上少年是谁?孔祭酒呢?”
“天……天子。”许钦结结巴巴地说道。
“谁?”
“堂上的少年是……天子。”许钦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刘氏刚从许钦手中接过酒壶,听了这话,手一抖,酒壶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浑浊的酒液溅得到处都是。
刘氏伸长脖子,看了看堂上正与许靖说话的刘协。“钦儿,那……真是……”
许钦用力地点点头。
刘氏吁了一口气,半晌才道:“圣人披褐怀玉,返朴归真,果然与众不同,难怪能在短短数年内便拨乱反正,重振朝纲。”她摸着许钦的头,咬咬牙。“钦儿,也许这就是你的机缘,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许钦不解其意,茫然地看着刘氏。
刘氏也不解释,拉着许钦到了后室, 换去被酒液溅湿的衣服, 回到厨房, 重新准备了茶水, 让许钦送上去。
“就像平时一样, 不要慌。”
许钦也有点反应过来了, 用力地点点头,端着茶水上了堂。
刘协和许靖客套完毕,随即切入正题。
“听说先生当年曾与许子将一起主持月旦评?”
许靖心中一紧,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没关系,既然你要做出一副尊师重道的姿态,那我就让你领教一下师道尊严。
“诚如陛下所言。”
“如今天下大乱之后,百废待兴,先生当年评过的那些人才之中,可有能与朝廷共兴大业的?”
“自然有。”许靖挺起了胸膛,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茶,润润嗓子,再向天子介绍他品鉴过的人才。“陛下请饮茶。”
刘协端起杯子,立刻闻到了冲鼻的葱姜味。
许靖不愧是刚从益州回来的,连喝的茶都充满了益州的味道。
尽管如此,他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一口。
许靖放下茶杯,一口气说了几个人。
刘协一个也没听过,但他却听出了一个特点,这些人前期大多是汝南人, 几乎全是汝颍一带的,后期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