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月便说不出话来。
李红枣辱骂郭清哑,她无法和韩希夷争持,若非是清哑先动手打她,韩希夷定然要依照两家签订的字据退亲。
退亲的后果,眼下她更承受不起了。
李红枣明白自己再不能留了。
她后退一步,跪下,对谢吟月叩头道:“大姑娘不要为了我和少爷争,不值当。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大姑娘,走到哪也不会忘记大姑娘的。大姑娘也请放心,我一定活得好好的!一定!”
仿佛承诺什么似的,她坚定地说了两遍。
谢吟月含泪,转过身去,一句话也没说。
李红枣明白谢吟月的心意,并非冷酷无情,而是无法保她,她的离开是谢吟月的耻辱和失败。
她没有再说,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韩希夷这才对谢天护点点头。
谢天护招呼他坐。
韩希夷道:“该去官厅了。”
又对谢吟月道:“你脸上有伤,最好别去了。”
谢吟月轻笑道:“也好。”
目光有些嘲弄,仿佛说“你还有眼睛看见我脸上的伤?”
韩希夷当没看见,和谢天护招呼一声,出去了。
郭织女和谢少东厮打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六道回廊之间传了个遍,众人纷纷询问、打探,又为没能亲眼目睹那精彩场面而惋惜,恨不能像演戏一样,让事情重新再上演一遍,好让他们一饱眼福。
天字一号廊亭内,严未央不敢相信地问清哑:“你真打了谢吟月?她也和你打了,还揪你的头发?”
她去的晚,没看见清哑和谢吟月过招,是听别人说的。
清哑静静道:“嗯。”
严未央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清哑不悦道:“她那样害我,我怎么不能打她了?”
严未央扶额,道:“我说错了。我是说,你怎么会打人呢?”
清哑道:“我怎么就不会打人?”
严未央还傻傻地看着她,还不能接受。
她自小顽皮,脾气也急,拿鞭子抽人常干的,所以打架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清哑是个极安静的人,谢吟月又是极矜持端庄的人,这两人打架,还在织锦大会上打架,她实在无法相信。
清哑没空理会她了,要去官厅了。
严未央只得起身回严家那边去。
在严家廊亭前,顶头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