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沐清忽然觉得有些心痛,曾经她也怀疑过陈念,防他跟防贼似的,后来他帮助爹爹才使得她的敌意渐消。如今旧事重提,他竟然沉默以对,怎能让人不怀疑他的用心?
怀疑的背后,沐清有种被亲人欺骗的感觉,是失望,是难过。
“其实爹本性淡泊,不爱争权夺利……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药房里,饥寒交迫,又感染了风寒,浑身上下烫得跟火炉似的。我很怕,当时我以为自己会死掉,不被火烧死,我也会病死……后来,老太君把铺子留给了我,我也毫无留恋地交了出去,因为我讨厌那个差点让我丧命的地方。”
沐清的眼神很平静,可黑曜石般的双眸不比往昔明亮,有的只是黯然,甚至是淡淡的哀伤。
陈念的心一下下抽痛,好不容易,多年经营,她才不把自己当外人,这回因为药铺的事,她会不会不原谅自己?
陈念焦急道:“清儿,是大伯的错。大伯后来才知道老四让初五抓了你关在药房里。我以为你那时还小,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了……初五我早派人收拾了一顿,至于老四那小子,大伯日后定不会让他好过。”
“大伯,你刚说的这些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对付爹爹?就因为爹得了老太君的器重,你怕他夺权吗?爹他从来没想争过,不是因为二叔,也许我们一家会继续留在眉州过日子,哪里需要应付这家里的勾心斗角。”
沐清长吁了口气,“我不怕四哥、二伯,他们本就与我们不对盘,背地里做出什么不意外。可我痛恨伪善之人,面上相亲相爱,在别人与他推心置腹的时候,背地捅一刀,那才是最伤人的。”
陈念不愿到沐清那种受伤的眼神,他会心痛。他不想再隐瞒,不想女儿对自己失望,他害怕自己最后换来的是沐清的蔑视。
“清儿,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琼娘的女儿。我那时糊涂,并不知晓,所以……我夺权,只为了你母亲,我不想让逼死她的那些人好过。”
沐清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摇头喃喃道:“怎么可能?你胡说,我亲爹明明是陈懋!从小他们都说我像六叔。”
“是老太君告诉你的吧?”
陈念笑得无奈,在沐清的错愕震惊中,回忆起了往事。
“我娘亲死得早,当年****病榻之时,爹就和何家那个贱人勾搭上了,后来娘死了,她就成了陈家长子的继室。何氏不待见待我,等自己有了儿子后就越发嚣张。我这个嫡长子的地位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