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地闭了嘴。
这时,老太君身后的张妈使了个眼色,丫鬟们才施施然上来。
老太太拨弄着佛珠,看着众人茶杯水满,说道:“我们家经营生意多年,虽说不是富可敌国,好歹也有些家底。可曾少过叔叔们一分半毫?权不说这药铺里损失的那三万贯,就算是十万贯,也亏不到叔叔们头上。”
四个老头一听,安下心来。只是谁都不是傻子,老太君话语中隐隐的怒气,在座的都能听得明白,所以大家很有默契地选择不应声,端着茶碗喝茶。屋里一时只剩下“吸溜吸溜”的饮水声。
老太君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当年夫君与婆母孤儿寡母,多亏叔叔们扶持,才有日后发达,所以老身也铭感于心。可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家这生意全是老身一人操持起家,到了如今这份儿上,当初分给叔叔们的份子早就算不得什么大数,我们家若想起歪心思,只怕这会儿也坐不到这堂上。”
依仗长辈身份的陈家族叔听了老太君这话,脸上露出便秘时才有的表情,屁股像坐在砧板上,浑身不自在,可却不敢出声反驳。因为老太君说的是事实,真要闹翻脸了,他们面子上挂不住是小,少了大笔进项才是大事。
老太君知几个老头听进去了,便收起严肃的神情,话锋一转,笑道:“今日因着铺子里出了大事,四位叔叔体恤海涵,来家做客问候,老身在此多谢了!”
“哪里哪里,栋媳妇客气了。”四个老头皮笑肉不笑地赔小心应承着。
老太君又道:“叔叔们日后行事,还请多多思量。这做生意,最怕招了人家的道儿。叔叔们也累了,今日就不留叔叔们用饭了。明月,送客!”
四个老头子也不愿再多停留,不等张妈招呼,忙起身告辞了。
望着老头们落荒而逃的背影,老太君摇摇头,叹道:“人心不满……看样子,有人不愿老四手里拿权。”
“那您的意思是?”张妈低头询问。
“该罚当罚,四郎出了纰漏自然要他自己承担,整修药铺的事儿还由他做,年底盘点奉账时,他给我将损失找补回来半成,就算他将功折罪。”
“倘若回不来呢?”
老太君笑笑:“若回不来,说明我看错人了,四郎没那个本事,铺子只能由我这把老骨头暂时收回来看着了……”
……
……
东院,蘅芜居。
“小六一家都走了吗?”陈念站在窗口,窗口敞着,一眼望去能看到一株琼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