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明,人未睡。
郭府大喜,子女成婚,一早便有达官贵人前来贺礼。
“郭大人郭大人,”来人纷纷抱拳行礼,道:“恭喜令子觅得佳人,可贺可喜,可贺可喜。”
郭正纯门外相迎,脸上挂满笑意,皱纹布起,来人将携带之礼交与一测之人,方才进门。
“多谢王大人,王大人请,请。”
“上官大人请,同喜同喜。”
“哎呀,尚书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请。”
“哎呀,里面请,里面请。”
宾客如云来,礼品如山积,鞭炮声声鸣。
……
有凤来仪,首都城雁鸟齐飞,天地湛蓝一片,清纯无比。
新房之内,丫鬟奴仆为佳人梳妆打扮,静候良辰。
不接亲,因为不需要接亲,毕竟新娘此刻就在府内。
她人很美,温柔贤惠,明大理,识大体,此般佳人若有幸娶之,是为上天厚礼。
郭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佳人渐渐盘起的长发,看着佳人的背影,看得出神。
“你出去。”芳盈突然道。
郭义回神,微微一愣,问:“我为何要出去?我在自家看自家娘子梳妆,为何要出去?再者为何出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一侧的丫鬟闻言嘻笑一声,心想如此佳人,少爷定是迫切不及,然如今这才什么时辰?
芳盈道:“她是我姐,永远都是我姐,然她现在还不是你的人,所以你要出去。”
芳语静静的听着,红唇勾起,也不言语。
“此乃何意?”郭义问。
然这在小丫头耳中,乃是一个非常弱智的问题。
她道:“我姐现在还不属于你,只有洞房花烛,你掀开红盖头的那一刻起,她才属于你。”
此乃正解,不存在问题,亦没有一丝一毫的毛病。
然此话一出,周遭众人皆纷纷看向女童,都有些怀疑她的年岁。
郭义问:“你当真只有十岁?”
芳盈道:“已有十一。”
“当真?”郭义皱眉。
芳盈指向大门:“出去。”
“那她呢?”郭义再次一愣,随即指向贾灵。
那丫头虽然看上去可人甜美,此刻却似乎在看着自家娘子吞唾沫,流口水,所以他感到好奇,也有理由好奇。
“毛病,出息!”芳盈见了叹息一声,道:“你也出去。”
“我?”贾灵指了指自己。
芳盈大喝一声:“滚。”
两人一高一矮,只得灰溜溜出门。
郭义看了看天,又看了一眼一侧的人,问:“你方才是在流口水?”
“那你呢?”贾灵问。
郭义道:“我是新郎,她是新娘。我是她的夫,她是我的妻。”
贾灵又吞了口唾沫,发出咕咚一声,道:“你家娘子真的很美。”
郭义闻言更加好奇:“可你也是女性,不应该看着女性流口水。”
谁说的女子就不能看着女子流口水?
贾灵本想说一句:“谁告诉的你小爷也是女性?”最终只得憋住,不再言语。
毕竟他的样貌,他的声音皆为女性,若不验明正身,任谁也想象不到如此佳人竟会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