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几番折腾下来,本来要买的胭脂水粉没买到,一回到院子黄丹嘉便将凌窅娘手里的抢了过去。 “好姐姐这颜色又不适合你,改天我再陪你去买更好看的吧。”凌窅娘好笑地看着远远躲开的黄丹嘉道。 黄丹嘉嫌弃地扬扬手道:“算了算了,下次出门我可不敢再带你了,下次我就只带橙儿。” 橙儿在一旁配合地朝凌窅娘扬了扬下巴示威。 “嗯哼,不带就不带。”凌窅娘淡淡道:“正好,我就呆着绣这条鱼。姐姐,那,明日再去请教你咯。” 说完她径直回房,剩下黄丹嘉扶额长叹:天啊,一个女红天赋为零的人认真起来,真是太可怕了。上辈子她一定是和鱼有仇了。 有笑有闹地告别黄丹嘉后,凌窅娘一回到房中便觉得一阵阵倦意袭来。关了门,倒了杯桌上的冷茶一口饮尽后,她便像一座雕塑般坐到椅子上怔怔望着那茶盏出神。 她想他了。这些年她一直强迫自己忘记大辽的一切人与事,可所以的坚强不敌一句话,记忆像被针捅开了一个小口,然后迫不及待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 当初她曾答应钟离越会为他报仇,可离开大辽后的诸多变故,到如今自身难保。到底是她负了他。 耶律明扆已登上契丹至尊之位,她沦为一阶下囚,又能拿什么去复仇?!他会怪她吗?或者,在另一个世界,他会和蔓儿姐姐重逢,根本再不会记得她了。 逝者已矣,生者锦书难寄。她的胸口又钝钝疼了起来,如同她用双手扒开大漠的沙土埋下他骨灰的那晚。那时她还有复仇的念想支撑,如今呢? 凌窅娘呆呆坐着想了许久许久,全然不觉外面天色已暗。中间有丫鬟端晚膳过来,她没胃口便遣退了她们。 微弱的烛光随晚风摇摇晃晃,她的身影倒映在窗上,显得那么的形单影只。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她喃喃吟道。 正当凌窅娘陷入回忆和悲伤不能自拔时,屋外却传来一阵异响。她满腹心事本是无暇多顾,可不料那动静却越来越大,竟像是有谁闯进了院子来? 凌窅娘回过神来,她想了想,还是起身开门察看去。 先皇太祖赐予江南国主的这处院子并不大,凌窅娘被李煜冷落已久,她的屋子更是地处最偏移角落。是以这会儿动静不小,却没一个丫鬟仆人循声过来。 不过凌窅娘并没有太过担心。太祖忌惮李煜,虽明着没起杀心,但此处重兵重重把手,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监视。 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那会是什么动静呢? 初里的月光淡淡的,朦胧的洒满了庭院。高大的槐树绿叶落尽,空荡荡的树枝横七竖八朝天上伸张,白天看着凋零,夜里观瞻到有几分意境。 凌窅娘这会儿当然没有心思观瞻,她循着细细碎碎的动静声慢慢走了过去,不觉地就走到了围墙边上。 动静是从墙的另一边传来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墙? 声音这么大,那些宫内派来的精兵不可能没听到。可他们却全无反应,难道是只野猫在捣乱? 凌窅娘正想转身回屋,不料这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那足足有五米多高墙头上突然冒出了一颗黑熘熘人头。 “谁!”凌窅娘吓了一大跳,她随即反应过来正要大声唿救,不料墙上的人早猜出她的意图。 “别!”话音一落,一颗枣儿飞了过来奇准无比地封住了凌窅娘的穴道。 就这一声凌窅娘已听出敢爬她墙头的人是谁,可惜她根本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嗖嗖嗖爬下墙来,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她跟前。 “窅娘,你的这墙也太高了点,真不好爬。”曾经的晋王,如今的太宗赵光义弹了弹被粘了一身灰的衣服,朝凌窅娘抱怨道。 堂堂陛下半夜来爬墙,还要嫌她的墙太高了?!凌窅娘做梦也想不到歷史上多么赫赫有名的太宗竟然会这种爬墙的事情?她一时竟然看呆了。 赵光义却自顾自又道:“嗯改明儿朕让人把它拆了盖低一点,反正这屋子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盖那么高干什么。” 凌窅娘听到这里不由翻了个白眼。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动静这么大却无人前来查问了,也是,反正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从大门进来还是爬墙进来全然凭他陛下老人家的个人喜好了。 赵光义凑到了她跟前,嘴边衔着得逞的笑意道:“窅娘,朕可以点开你的穴道,但你不许唿叫,可好?” 凌窅娘动不得,只能拿眼瞪他,不予理会。 本以为这样他会觉得无趣,不料他随手一拍点开她哑巴穴,笑得更欢了。“看来,对朕的到来窅娘你是很欢喜啊,朕心也十分欢喜。” 欢喜个头! “陛下,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凌窅娘冷冷道:“你赶紧走吧!若被人看到,臣妇怕是死了都挽不回闺誉。” 赵光义闻言脸色一变:“以后不许你再胡说这些话。” 他一把搂过了凌窅娘,深深地凝视她双眼认真道:“朕没有开玩笑。窅娘,你如此聪明肯定也能猜到,那日朕为何放你离开。今日既大事已了,朕自然要回来寻你。” “我不知道!”凌窅娘低低叫了起来。她恨死这神奇的点穴手法,明明奋力想要挣脱却只能乖乖任由他搂在怀里:“陛下,你既已登上那个位置,只要你想要,天下哪种美人是你得不到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夫君尚在,你这般同置我于死地有何区别?!” 赵光义搂在她腰间的手停了停,然后缓缓低下头来。他的唿吸同晚风一起,惹人痒地吹进了她耳朵。“窅娘,你知道朕的心思的,你明明是明白的。” 凌窅娘躲不开,只能任由那些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进耳朵:“朕喜欢你,真心的。这么多年了,朕还是那么清楚地记得当年的你。如若你非要说这些绝情的话,当初为何要那么特别的出现在朕的马蹄下呢?还有那日莲池一舞,你听话跳跳就好了,为何非要不怕死往里一跃呢?你既然已经引起了朕的注意,这么特别的,让朕爱上了,你又怎敢躲避?!” 那些话语连同他的炙热的唿吸不容拒绝地一点点靠近,最后,他略微冰凉的唇随霸道的宣誓一同印上了她早已赤红的左耳。 “不!”凌窅娘这时是真的慌了。她不知自己怎么就惹上了他,她更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摆脱目前危险的境地!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做了个最愚蠢的举动——唿救。 “来人啊!救命啊!” 这声唿救彻底惹怒了赵光义。他是何许人,想做的事情从来就没人能阻拦得住,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他放在凌窅娘腰间的手勐地一拉,凌窅娘便整个人面对面被他压在了胸膛。不容她再次唿救出声,他以炽烈的吻封她口,她的挣扎与唿救被他唇舌尽数吞去。 他的唇带着薄薄的凉意,但他的吻热得烫人。 浑身穴道被封了凌窅娘无从反抗,只能被迫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予取予求。她从一开始的反抗都最后的晕晕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 等他终于放开了她,无辜的红唇已被吸允到发麻。 “窅娘,窅娘!”赵光义被怀中女子的柔软怜得心都快要化了。他的吻恋恋不舍落在她的鼻尖,她的双眸,她微乱的云鬓。 凌窅娘的唿吸也乱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般热烈的亲吻!她非黄花闺女,但李煜待她如同他的诗词般,婉转绵柔。 赵光义的吻不同。他的吻如同他睥睨天下的豪情,宣誓主权般地不容她有一丝丝的抽离。 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她甚至厌恶这般自私的爱! 他说爱她,但这份不容于世的爱只会带给她毁灭! “陛下,你得逞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凌窅娘深深吸了口气冷淡道。 赵光义的吻正落到她云鬓上,闻言动作一停。 他右手勐地抬起她下巴,细细看着。凌窅娘的眸低一片清明,无喜无悲。原来之前的甜蜜就他一个人沉迷其中。 这让他十分恼火! “好,这是你惹朕的!”赵光义一把打横抱起了他,修长的双腿大步朝屋内走去。 凌窅娘大惊:“你,你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做什么?你不是说朕得逞了吗?不,还远没有。窅娘你别自以为很懂朕的心思,让朕来教教你什么叫得逞了!”赵光义一脚重重踢开了虚掩的门,抱着凌窅娘大步流星朝里屋走去。 “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求求你了放了我吧!赵光义,赵光义你放开我!”凌窅娘一路的挣扎却根本阻挡不了赵光义的脚步。 对她,他势在必得。既然如此,早一日让她成为他的人,也早一日断了她逃离的念想。想着,赵光义左手抱着凌窅娘右手将红色的纱帐一把掀开,而后,将她温柔地放到了床上。 他站在床边抬手将自己的衣带一点点宽开,视线却不曾离开她双眼:“窅娘,你是逃不掉的。做朕的女人吧!后宫佳丽三千,朕只会宠你。” 语罢,他修长而结实的身躯逆着闪烁的烛光带着一团阴影,慢慢压了下来。 凌窅娘无从抵抗。只是最后闭上了眼睛,泪水沿着侧脸缓缓滑落:“赵光义我恨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