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溪见知县面色稍缓,心中一松,继续哭诉道:“便是县学的教谕和张训导贪墨了我等的廪食。害的我等食不饱腹,饥肠辘辘,便是学业都无法研学下去。”
知县老爷目光顺着时墨溪所指便看到了一旁神色慌张的二人。
教谕见知县老爷面沉如水,自知不妙,拉上张训导,也不在乎自身举人的身份,忙跪倒在地。
“大人,小人承认同张训导克扣了生员的廪食,甘愿受罚。”教谕自知事情无法隐瞒,只能坦白交代。
不过教谕亦不想让这毁他余生的小小生员好过,话锋一转:“可这时墨溪罔顾师道尊严,肆意妄为举止失德,当众殴打张训导,辱骂我二人,希望大人在处罚小人的同时,不要顾此失彼。”
教谕自知无望,竟当面向知县老爷施压。
一旁的张训导听得此言哪还留得半点希望,一脸恶毒的怒视着时墨溪。
知县老爷哪还不知这教谕的心思,却又无可奈何,一个读书人如果被扣上了不尊师重道的罪名,声名尽失事小,科举功名都有可能被夺了去。
时墨溪虽不在乎秀才的功名,可也知这小小的生员二字会给自己今后在大明的生活带来不少的便利,自然不愿白白放弃。
“大人,小人的确当街打了张训导一拳,不过辱骂之事纯属子虚乌有,难道大老爷还会信了这等贪墨之人。”
当街打人围观众多没法辩解,不过时墨溪骂人的时候可没人知道,自然可以大大方方的不承认。
“你这厮,小人!小人!不要脸皮,敢做怎就不敢当。”教谕听此怒不可竭。
“既然教谕言说学生辱骂你二人,可否道出,我到底骂了什么?”时墨溪反问道。
“你!”教谕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不要脸皮,老夫还要呢。我难道当着几百人的面说自己不忠不德还是个老糊涂。
知县老爷看着大逞口舌之利的时墨溪流露几分欣赏,不过对他给自己找麻烦也很是苦恼,无论今日之事如何处理,在大计考核时,都是自己治下不严的罪过。
“全都把嘴给我闭上,当街吵闹成何体统!”
教谕二人忙匍匐在地,时墨溪也立时噤声。
知县环视四周百姓,“清源县县学教谕训导,渎职贪墨,扰我县科举大业,剥去功名官位,暂且收押,待查明贪污金额再做定夺。”
教谕二人一听面如死灰,忙叩头求饶,不过这一切都只能在衙役的拖拉中实现。
“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