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几乎同出一辙。听赵括说起,春申君的脸不由一红,忙辩驳道:“今时不同往日,秦已非三十年前之秦国,且白起自身难保,秦无良将,马服君却是多虑。”
“兹事体大,安知白起被贬非秦之诡计。取函谷关,不在一时,括自有主张。”赵括冷冷地把话说完,便转身离案,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屏风。
“这……”帐中三人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两位大人先请回营,乐乘即刻奏禀我王。”乐乘一脸无奈地将信陵君和春申君送出了大帐,然后回营召来亲信,在耳边低语了一番。半时辰后,那名亲信便带着乐乘的亲笔密书飞骑离营,奔邯郸去了。
巍峨的咸阳在初冬的寒风中透着一丝阴霾。
白起的病情仍旧时好时坏,但最让他担忧的还是函谷关的战局。若不是病情反复,他早已请命奔赴沙场了,没想到就在此时忽然接到了秦王罢黜自己的诏书,戎马一生的白起在心中瞬间涌起了一片凄凉。
“既如此,那今日老夫就抗命到底便是!”感到莫大冤屈的白起于是索性以病势沉重为由,滞留在了咸阳。
当老内侍带着五百甲士隆隆涌进武安君府时,白起愕然了,他万万没想到秦王居然会为此要杀自己。
“五个百人队?区区白起何须如此?”白起扫视了一眼庭院中如木桩般站着的甲士,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老内侍手中捧着的那柄金鞘剑上。
老内侍颤颤巍巍地展开竹简,用有些哽咽的声音宣读道:“秦王特诏:武既丧,国何安?老卒白起,不思报国,屡抗王命,着赐镇秦金剑,自刎谢国,不得延误。秦王稷四十七年十一月。”
听完诏书,白起喟然长叹了一声,然后平静地问道:“老总管,今函谷关谁为将?”
“禀武安……是蒙骜。”老内侍抹泪答道。
“大秦无忧!老夫心安也!”布衣散发的白起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送武安君上路!”老内侍陡然拜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慢慢地将那柄镇秦剑高高举过了头顶,庭院中的五百甲士亦同时在大风中跪倒了。
“苍天兮,何其惛惛!大地兮,何其茫茫!嬴稷!白起去也!”语罢,白起锵然从老内侍手中抽出长剑,猛地就往小腹刺去。
忽地,天空中一声惊雷,大雪便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白起死,括天下无对手矣!”得知白起死讯,赵括黝黑俊朗的脸上顿时弥漫出了一股无限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