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和被问得一怔,停了片刻才道:“你方才说老沈忙得马不停蹄,我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否则的话,他以往也是主管宫外之事,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宫去?”
孙世宁微微笑道:“这些都是他的公务,我问得也不多,回头等他都忙好了,请郑大夫去家中坐坐,到时候,你尽管盘问他,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容和的神情这才恢复了常态:“如此最好,蜻蜓还吵着说,孙姑娘一嫁人成了沈夫人,连花雕鸡都没得吃了。”
红桃耳朵可尖,花雕鸡三个字几乎是她的死穴,方才对他们的对话漠不关心,这会儿挤着往前蹭:“小媳妇,是不是要去明月楼,我去同鲁幺说,先不回家了。”
孙世宁用手指在她额角重重点了两下:“昨天不是才吃过,照此以往的,明月楼的花雕鸡,倒是有大半进了我们家,旁人还要不要吃了!”
红桃躲开她的手,讪讪笑道:“我就是听你在说,不吃就不吃,那么凶做什么。”
孙世宁同郑容和行礼告辞,那笑容一直等到走出正安堂,又十来步,见鲁幺的马车还在等着她们两个,才慢慢的收敛起来:“红桃,如果一个不会撒谎的人突然撒谎了,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心虚,害怕,不想让你看出他在想什么。”红桃的反应倒也不慢。
“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郑容和的那句话是脱口而出,正因为是他在心里头不知道已经想了多少遍,所以在问题倒了眼前时,一个不防备就说漏了嘴,他不是很善于掩饰的人,所以尽力想要将话圆回来。
她没有揭破他,是因为他与沈念一的交情放在那里,今天便是相公亲自在这里,也听出了破绽,却依然不会怀疑于他,要是连郑大夫都要怀疑,那么人心实在是太可怕了。
孙世宁不认为郑容和是别有所图,他毕竟也是开医馆的,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难免会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或者是对沈念一不利的,又或者是民间对先帝龙驭归天这件事,谈论的沸沸扬扬,他是真心实意在为相公担心。
她将这些可能性都抛下,尽力将方才郑容和的前后表情在心里,重新比拟了一下,可以肯定的是郑大夫心中藏着事情,而且还是大事情。
等孙世宁重新在车厢落了座,聂思娘斜乜着眼看她道:“这个小大夫倒是真材实料,果然是新人辈出,我们都老了。”
她说着话,还用手指敲了两下车壁:“石头,不服老都不成了。”
石乐冲学着红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