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王氏回过头来朝着成妧道,“你快些过来瞧瞧你阿姐。”似乎是太过于悲伤,王氏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些发抖。
成妧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这才能够握得住那如媖的手,如媖的手似她这个人一般,瘦骨嶙峋,叫人不敢用力,只怕稍稍不慎便可把人给捏碎了。
“我莫不是在梦中,”如媖的声音发涩,“老天到底也不算待我太过于凉薄……我且还能够在咽气之前,瞧见阿娘和几位姊妹一眼。”
成妧好半日才能够稍稍平复些许心头的激荡,只细语安慰道:“阿姐,切别说这般丧气话来,日子还长,只要是活着大抵还是有盼头的。”
如媖似乎再也没有了力气,只虚弱的微微抬眸,瞧见那夜色透过薄薄的薄云纱落到塌间,末了才余一声轻叹道:“君王不可见,芳草旧宫春。犹带罗裙色,青青向楚人……何来盼头,盼头又是为何人?”
“才人想来是乏了,”左右的宫人算着时辰,在如媖还未说出怨怼之语时,突然开口,再说下去满心愤恨说到母家跟前在这耳目诸多的内宫到底是不好的,“还请夫人与两位小姐先去梳洗,今夜歇在西殿阁,已为夫人与两位姑娘准备妥当了。”
那王氏固然心中不舍可是奈何天家威严,只握住如媖的手,轻轻的故作安慰在其上拍了拍,道:“待天稍稍亮了些,阿娘再来陪你,你别做这般悲切之态,左右这些时日,阿娘都是陪在你身边的。”
那如媖听及至此,这才微微颔首,朝着众人展现出淡淡的笑意,只道:“舟车劳顿,阿娘你们先去歇息吧。”
成妧及众人走出那寝殿,被几位女官领着,提着灯笼匆匆穿过那高台走过夜色笼罩的帝宫,抬眸看过去只见连绵不断的城墙下,那些宫宇寂寞无言的矗立,只余下些许的灯光,不晓得这样的宫殿里头,会有多少似如媖这般苦守寒夜等不到天明的女子。
才离了那几位宫人,在无人处那王氏与静姝便坐在一处忧哭了半饷,王氏只道:“我记得原先媖儿带入宫里头伺候着的还有一个名唤翠环的丫头,我才故意左右端看了些许,却没见到那丫头的面……方才只听几位宫人私语,才晓得早在前些年便被人给活活打死了。”
静姝只落泪道:“阿姐从母家带入宫来的侍女,都能够被人当面打死,可见阿姐平日的日子到底是何样的。”
片刻之后静姝只哭的浑素忘了自己现如今在何处,只道:“且看那殿堂里头的摆设,皆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白白冲着门面,可是那殿中烧着的熏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