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去那池子边上了,还站在那日头底下陪着说了好一会子话,这下回去太夫人又要怪罪了。”
成妧见翠衣是真的有些发急,便伸手轻轻拂了拂翠衣梳着的双环,展露出一个笑意出来好叫翠衣稍稍放心一些道:“你急什么,左右这日头也不是你招来的。”
那庭前梧桐树倒是繁密,成妧安坐在其下,吹吹风好疏散些许,只想快些恢复一些体力,早些去寻王氏邹氏一道回去,便不用斋饭了。
这听得那厢房内似乎隐隐约约有人声,似乎有些熟悉,再稍稍认真一听原是邹氏的声音,如此便叫翠衣生出一些期许来只道:“原是三夫人也在这处,想来是过来同庙里头的姑子说话的,姑娘随我一道去寻三夫人回去吧,想来何之焕家的婆子也是在跟前的。”
成妧便扶着翠衣起身,走到那跟前才听得清楚里头的声音,果真是她三婶在里头,成妧才想让翠衣去敲门,里间却突然传来那姑子的声音道:“三夫人只管放心,这些钱印子放在我手上放出去,哪里还有还不回来的时日,我办事夫人还不放心么?”
成妧一把扯过翠衣的手,生生拦住翠衣,这时才觉查出不一样来,如今这个时候讲经都还没有结束……邹氏需要见什么道姑跑到这处来的。
那邹氏的声音又缓缓传出来道:“你晓得我的难处,自我不再执掌整个成府开始,我一日日的难过,家中三爷也不管事,我母家里头亦是甩脱不掉的,日日受着我那二嫂的磋磨,到底举步维艰,事事难为。”
那姑子又道:“往前,夫人还在闺中,我也是有幸得见过一面,那个时候夫人和府上几位姊妹在一起,坐在那凉亭里头吟诗,说起来固然那些诗辞歌赋,文人样式我是不懂得,但是我一瞧见夫人同着众姊妹便晓得是个不凡的人家……如今夫人还是弱柳扶风的气质,眉间心上却有那么多愁苦。”
“我无论那些虚的,”邹氏道,“前些日子,你在其中引线的那户人家,他们家的银钱必须给我下月连本带利全部归还。”
那姑子见这般夸赞过邹氏她依旧是那般刚正模样,便有些悻悻道:“可是那人家最近又赔进许多钱去,着实拿不出。”
邹氏摇晃了一下面前的瓷杯,到底没能喝下一口茶,只隔着那茶水热气腾腾,目中露出寒光道:“少了一月,打断他们家一条腿,打完腿那便是胳膊,总要等他们家归还了才好。”
那姑子到底是也是出家之人,心中一跳,似乎有些踌躇道:“这可是罪孽了,夫人不会是忘了前些年那个吴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