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和蔼,“听到你传回来的消息,当真是捏了一把汗,不过朝中自有那人帮你盯着,你何须如此冒险?家中驸马同着那毒妇,可给你使绊子了?”
江憬却道:“生死存亡之际,我如若不回来只怕是不妥,况且棠樾是个没见过人的,如若背后没有个军权加持我恐怕那些世家旧臣打死都不愿意承认。”
棠樾这时才有机会唤一声:“江憬。”
他生性有些孤戾又淡漠,即使是江憬这般一路扶持的兄长,也不能够叫他稍稍打开一星半点的心扉,如若不是血脉的缘故,江憬也是厌恶这般暗淡的性子,决计不会帮他。
江憬只淡淡道:“这段时日不同于以往,你切莫掉以轻心,其余的事一概不要过问,安心等待,前路我皆会为你安排好。左相姜家已得了消息也派人来与我商酌过,言官那头必是无二话的,宫里头内宫也有那位把持想来把你送进去也不算难事。”
言罢,江憬本也是掩着旁人耳目冒险前来,在回京之后得见一面便已经是艰难,更别提多言其他,交代几句便要走。
却在转身是一瞬间,棠樾突然开口道:“日后呢?”
“什么?”江憬侧过眉目瞧看他,“你说什么?”
“朝中那位君上,走到如今地步,皆是因为朝纲遗落内宫贼妇人之手,”棠樾望向他,少年的眼眸里头墨色终于隐天蔽日,发出阵阵寒意,“那么日后我呢……我的手上,又握得住什么?是虚无缥缈的权,还是你的私心?今次你所做下这样许多,却无一人真心是顺服于我。”
这一问叫人有些心惊,一边的岑姨都不敢插手,江憬横下眉目看着他,道:“收起你的心思,这河山的确甚美,可是于我却不过如此。”他确实没有料到,原来面前这少年原是那样的孑然,孑然到不信这世上任何人与事,孱弱,孤独,又冷傲。
这世上,他还会真心同一个人相待么?
成妧自离了那莲池,心下不知为何越发难以平复,一闭上眼睛便是那妇人那张脸,叫她思绪飘然。
如若,如若这妇人便是当年依稀所见到的那位,那那救她之人,是不是也在这里……
“姑娘,”翠衣一边为她遮住日头,一边略微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是这日头太盛了,叫姑娘中了暑气。脸色如何这般难看?”
成妧伸手拿着汗巾在自己额间一擦,果真见到额间居然不知不觉全是冷汗,怕是中了暑气,那翠衣也不敢再挪动,只寻了一处悠僻的禅房外头,坐在那处,只哀愁道:“早晓得便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