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冷得直抖。好一会儿见你们船也到岸了,他们这边还没动静。我就牙根打颤在想,把这干芦苇点着烤火有多好,越想越冷——也只能干想想吧。看着那骆小哥儿,我忽一拍脑袋,想真把这芦苇点着了,缇骑一惊,他多半便也冲得出去了。那金子在他手里不管怎么我觉比在那些王八蛋手里好。我去掏火,偏偏在水里全泡湿了。六飞卫忽有一人低声道:‘他在等天黑’,我才明白过来,骆小哥儿想来在等天黑,他那剑法,黑夜中只怕更是难躲。缇骑不敢用箭,只为怕他冲入人群,反而碍事。骆小哥儿忽抬头看看日影,那太阳照在他脸上,真……真……”他拙于言辞,不知说什么好。
“我听他忽然说:‘你们让条路,让我把这金子送给完颜亮,过几天想转了,说不定掳个金国公主回来、送给你们秦丞相,算是投桃报李,如何?’我想这人十分胡闹,多半说得出做得到,要真那样,秦丞相乐子就大了。”
一干人中,金主尚最欣赏骆姓少年为人,不由拍腿大笑。
王木说道:“我看见三大鬼这时已潜至骆小哥儿身后,似准备有所动作。六飞卫阴沉着脸不吭声,却一挥手,那一圈子人马慢慢用刀剑护住自己向前挤去。六飞卫分明不惜一战,骆小哥儿虽然剑术惊人,但那么多人刀慢慢拢上去,只怕……只怕……”众人都知凶险,神情一紧,都看向王木的脸想知凶吉。王木那张木然的脸上却忽然泛起种奇异的神色,想是那天后来的事也让他诧异不止。
“骆小哥儿见人逼进了,忽然吹了一声口哨,那声音就像塞北放马的人一样的,刺耳穿空,又十分燎亮,江边也传来一声呼啸,却是他那头骆驼远远地跑来,停在人群后面,我这是第一次听见骆骆叫,那声音真心真一下把人都叫愣住,像——像木叶满天,流沙无垠……骆小哥儿忽一笑,说:‘你们要,就给你们好了。’他人已下了车,拍了拍拉车的那两匹马的脖子,那牲口象听得懂他的话,拉了车就缓缓向六飞卫方向行去。六飞卫见情状古怪,不知何意,便凝神对待。我却看见那马眼中神色怪异。骆小哥儿忽叫道:‘凭哪儿钻出的三个鬼,也敢拦我去路?’他不冲六飞卫,身形忽然拨起,向那三大鬼跃去。这边、那车刚行至一铁骑身前,那人伸手要拉,骆小哥儿就一声啸叫,那马就惊了,想来他可能刚才拍那马脖子时就做了什么手脚,在它脖子上刺进了什么,那两头牲口直向前冲,看它俩那个疲惫的样儿,谁也没想到它们疯起来这么吓人,众铁骑一惊之下,无人敢拦,齐都躲闪,还是六飞卫中一人忽飞身而起,一刀就斩断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