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和张家三弟兄道:“怎么样,你哥儿几个是不是跟我们老头子到淮上去?”
张家三弟兄本来老实,此时无处可去,投入义军又是忠义之事,便都点头。金和尚无拘无束惯了,正待皱眉,杜淮山笑道:“只你哥儿三个吧,那和尚怕了,他原来只敢杀宋兵,不敢杀金狗的。——那也难怪,金狗本是不易杀的。”
金和尚大怒,骂道:“哪个怕了,随你老头子去就随你老头子去了!”一转念,忽怒道:“和尚就姓金,你一口一个‘金狗’,不是把我也骂了进去?”
旁人都不由好笑,杜淮山笑道“是小老儿失言了。”
正说着,却见王木从外面走回,一脸苍白,他昨夜是缇骑赶着镖车走后便缀了下去,想来对那趟镖尚未死心,金和尚问道“如何?”
王木苦笑了下,道:“走了一个多时辰,快到平陵时,他们又有几骑接应,绝对没咱们份了。”
众人脸上也一片黯然,看来、杜焦二人与王木倒是早约好的,一起来打这趟镖的主意。他们原就负责为淮上义军筹措粮草,江湖中人,劫镖盗货也属正常。却见忽然脸上一笑,道:“你们猜我跟着跟着后来又看见谁了?”
众人奇道:“谁?”
王木笑道:“还是那姓骆的小哥儿,我跟着那队车走,一路上就没听见缇骑的人吭出一句话——也是,他们出道这些年,只怕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将**陵的时候,我看见有几骑迎上来,知道袁老二受伤后,都大为吃惊,有人便飞马去向袁老大报信去了。没想这时,那骑骆驼的小哥儿不知怎么那么快,一忽儿就追上来了。缇骑中人吓得脸都白了,摆开阵势准备拼。没想那小哥说‘走得这么慢,是不是车子太多了,’他下了骆驼就把最后一辆车上的两个卫士打掉了,叫车夫也滚下去,抢了那辆车又掉头回来了,再就一句话也没跟那批缇骑说,那批人想追又不敢追,就这么眼楞楞地看着他那么走了。哈——他们也有今天,那副受憋的样、看得人真叫痛快!”
“我就奇怪,这少年先把六七车银子弃于不顾,怎么又去抢回一车来?他做事当真反复无常,实在难测其意。我认得那辆车,是最小的一辆,原来我打探过,里面只有两箱银子。不知那小哥儿是不是忽然觉得钱不够花了?就又去要回来点儿。我看看缇骑护得严密,马上又要到他们的地盘了,不比这里,劫到手可以马上渡江,所以我便赶回来了。这批银子,咱们是没戏了。”
说着、他就望向杜焦二老,杜焦二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王木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