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一老一少在小镇的客栈房间内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十月天气,日短夜长,孤灯之下的两张脸颊,愁容满面。
“婆婆,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少年终于忍不住问道。
老妪将桃木拐杖靠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方天地的那位圣人发了话,我们不得不听。”
“那元藏机当真如此厉害?”少年犹有不甘地说道。
老妪苦笑了一下,坐了下来,“能够一拳打穿一座天下的男人,无论是他的拳头还是他的话,份量都不是我们杜家能够承受的。”
“不是说他境界出了问题吗?”杜家少年望着老妪。
“浩儿,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如今的东陵城我们杜家要破开局面已经需要竭尽全力,倘若真的惹恼了他,使其不计代价出手,我们杜家即便有靠山也要付出惨重代价。”老妪低沉着嗓子。
“那马天龙倒是好计谋,想要借刀杀人,都怪我心大不然也……。”杜浩愤怒难当。
“罢了!只要你没事丢一桩机缘造化算不得什么,无非多花些钱财另外寻就是了。那马天龙天生的剑仙胚子得上霄峰青睐,我们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只是这样一位天才少年,为何会视那道基已毁的顾长洲为死敌?”
“马天龙这样的人根骨、天赋、资质绝佳,又偏偏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见情而谋,事无不济。这一次栽了一个大跟头……。”杜浩说道。
“上霄峰的那些兵家剑修,哪一个不是擅谋善布,对于形势地把握令人心悸,他们能够极快且精准地掌握事情发展的规律并做出最有效的行动。兵者,诡道也!用于机,显于势……而马天龙正是他们需要的人。”
“这样的人,无论是作为敌人,还是同盟,都是十分令人头疼的。”杜浩叹了口气。
“不错……。”老妪的脸在灯火下一半明一半暗。
——
第二日,天明。
老秀才早早换了一身儒衫,掩门而出,风透入怀,推出两片黄叶来。
元藏机在门外早已站了半晌,“当真要去?”
老秀才笑了起来,颇有两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总归还是要有个交代的。”
“我送你。”
“不必!我还得去看看我那弟子,叫了这么多年先生,总归还是该磕个头。”
“文脉老祖的关门弟子,辈分倒是挺高。”元藏机道。
“元藏机你不做买卖真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