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
特别是刚刚喊爹的那个和自己的老妻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他耳朵一阵嗡鸣,头脑倒是十分清晰,转身检查过门口没有其他人后,这才走近了瞧她:“方才.”
“爹我是婉容啊!”春藻哭得抽抽噎噎,“我从京城跑来找您,您怎么能认不出我呢呜哇”
她突然大声哭起来,又吓了崔大夫一跳,他连忙放下手里的药箱子,上前把小丫头揽进怀里:“爹认得你,爹怎么会不认识乖女儿呢?好了啊不哭了,爹只是.”
他叹口气:“爹在这谁也没说,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不说这还好,一提春藻气得跺脚:“您在花楼里边被娇婶家的男人瞧见了!我要再不来,我们一家三口是不是就要变四口了?!”
这场面倒是意想不到的欢乐。
崔大夫想说他是去给哪位姑娘看病的吧,这娇婶的男人又是谁,他来花楼才不对好吧!
“娇婶是?”
“咱们家邻居。”春藻抹着眼泪,好不伤心,这些年的委屈害怕都被她哭出来了,“娇婶人可好了,我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会去家里搭把手照顾娘。”
“你”
崔大夫有太多想问的,反而不知道怎么问了。
他拍着春藻纤瘦的背脊,一下下的替她顺气,忽然又把她掰起来左看右看,笑道:“原来我们家婉容长大了是这个样子,爹总是做梦梦到你们娘俩,可惜总也看不清你的脸。”
周婆子不耐烦看这种煽情的场面,默默去厨房煮面了,她可还记得主家刚刚说要吃鸡蛋面.看这院子里出着三个人,今天怎么也得敲三个蛋。
站在旁边一起望天望地的革命战友走了,贺韶光只好努力在角落缩成一团来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这位是?”
父女俩抱头又哭又笑过后,崔大夫这才有功夫询问一旁的贺韶光。
春藻和他大眼瞪小眼:“这是我们夫人,我跟着夫人天天吃香喝辣的,您可得谢谢人家,当初要不是夫人,我早被一个婆子给打死了。”
果然还是半大的小孩,见到了最依赖的亲人,语气里就忍不住带了责备。
若是换作寻常主家,应该就要罚她将府里的丑闻到处宣扬了吧?
果然崔大夫眼里就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似乎是想替春藻道歉。
“春藻,你娘不是给你爹带了信么?”
小丫头嗷的一嗓子,一拍脑袋:“我给哭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