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门,立即有人开门迎客。
开门者一袭黄衣曲裙,内衬白衫,小虎牙甜美。二十三四岁的如花年纪,面相倒不是不美,而是温敛,只简简单单竹簪子绾青丝,便已经足够妍丽,身材婀娜多姿。
这样的女子,注定把玩时光,而不是被时光所雕琢。她美在岁月深处,安详。
更奇的是,卖胭脂的姑娘自己却不施粉黛,一脸素颜晕如杏花。
见是谢温良,凭借双聪慧的女子眼睛,早看出旁边的公子哥是个美人,黄衣姑娘莞尔一笑,不禁打趣:“哟,温温弟弟,常客呀,又带娘子来挑胭脂,咋还和上次那个不是一个姑娘呢?”
黄衣姑娘倚门还摆摆头,一副就是瞧不起这种男人模样。
上次?!女人的嘴,此时捅上两刀,不比诛心剑差,甚至有过之。
许南禅面色一僵,谢温良头大,赶紧回话:“大黄姐,你可别再胡闹。我带朋友来买胭脂,你再乱说,在姐夫和大黄狗回来之前,我可就不来了。”说完立即使眼色,求求了。
大黄笑着转身道:“不经逗啊,小时候你还说要吃姐姐嘴上胭脂呢,跟姐姐来。”
谢温良也不与大黄辩驳,这种事说不明白的。许南禅跟在少年身后,不言不语,挺乖的,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油炸温温。
女人心,海底针,还绵绵不绝。
小行道上,大黄在前说:“别出声,别打扰饼子、水客他们几个闲人下棋。姐姐的胭脂可是出了名的水灵,别人是一两一斤,弟弟你就二两二斤怎样?”
又是调笑话,少年也不敢回话。
研胭脂处在二楼,庭中有枯树,树下两人正对棋,一人饮酒。
左边那人眉目神似大黄,清秀俊朗,只是黑发微霜。谢温良心想:这就是曾与师傅手谈,自称散人的棋者吗?还是第一次见。
另外两人倒是与小温良熟悉,离淮的新舟子把头和城南开烧饼铺子的清秀少年,一个笑称水客,一个自称饼子,后者是大他七八岁的玩伴。
前者苦思冥想,不曾落子;后者神情怡然自乐,仿佛不知棋道规矩,观棋而笑。
饼子额前斜留出长发,面相有些阴柔,感觉不很正经,多多少少沾点风尘胭脂气。水客只能看到后背,未见全貌。
三人中生性跳脱的饼子一见到大黄带着谢温良和许南禅经过,先吹一声鹧鸪哨,不知是调戏大黄,还是调戏南禅。
姑娘没调戏上,先引来散人甩手一枚黑子。饼子信手似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