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如痴如醉,只听又是惊堂木一响。
“需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说。”
谢温良轻解珠帘,不等听老人们的叫好声,早已收拾好老物什,转身跃起踩在栏杆处,一翻便下台来。
少年先去掌柜处取了工钱,还不忘买壶好酒,照顾生意。和气才能生财嘛,江湖想要越走越宽,人情免不得。
早有白衣“许公子”在后面踱步,开扇复合扇,俏脸眉心一点心上秋。
二楼依旧酒局正酣,见少年跑来,许南禅立即迎上去,变脸满是欢喜样。
谢温良先开口道:“刚听见水漏声,还有一个时辰才到晌午,师傅应该还在算命,或者钓鱼没回来。走,我带你去买咱离淮的水嫩胭脂,不过要快一点。”
红粉和胭脂,只是写在一起,就已经感觉十分美好。
许南禅本还想装成冰冷美少女,毕竟娘说过欲迎还休才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啊。不料谢温良不懂套路,直接抓住她秀手跑向城南大街。
两白衣翩翩,惊鸿,划过逆流的人海,无视世俗十二时辰。这一瞬间,好像城南有多少花,身后的许南禅就有多开心;就算城南没有花,牵手的许南禅也有很开心?
许南禅微歪些头,可以瞧见阳光下少年的侧脸,突然问:“诶,温温,来时我见胭脂铺子在北街啊,咱们走错了?”
少年带姑娘走错路,万万使不得。可要是姑娘在少年走错路,用姑娘的话来说:横竖都是游戏人间。
早料到如此,谢温良微笑道:“没有的,北城那些胭脂铺子多少有点掺水,胭脂虫研磨得不够粉末,洇红渗透不入俏脸。我带你去南郊大黄姐姐家,那姐姐平时爱美,胭脂轻抹开特水嫩,活脱脱江南烟雨色。”
这可是早前少年花上些许银子,特地请教大黄姐姐的描眉问镜胭脂事。所有的恰到好处,终究都是有备而来,这等姑娘事一旦派上用场,银子花的倒也值。至少比被师傅偷拿去买鸡腿强,前两天就少上三钱。
大约半刻钟后,少年和少女停在一小楼门口。
离淮地处南北交界处,温和湿润,小山多秀竹。小城人大多以竹建楼,总有才子笑言:晨夜皆可敲竹听玉钗姗姗来迟声,日暮倚修竹,也可刨之代瓦,夏宜急雨,有瀑布声;冬宜密雪,有碎玉声。宜鼓琴,琴调虚畅;宜咏诗,诗韵清绝;宜围棋,子声丁丁然;宜投壶,矢声铮铮然。
这座小楼,修饰以菖蒲为门环,情趣动人。
谢温良上前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