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忧虑,“我们要怎么解释,房间里有两个……勉强算是两个吧,两个死人。”
她同样偏过脸,看见霍里斯侧脸上微僵的表情,又叹了口气:“醒醒,少……阿兰。”
谢琅将那个不合适的称呼按回腹中,无奈道:“这不是前线,我们在去首都星的飞船上。”
她顿了一下,又缓慢补充:
“所以,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
*
谢琅前生见过很多种死法,也自己亲手处理过尸体。
她幼时喜爱的那只狸奴淹死在一湾浅浅的积水里,被她找机会亲手埋了;陪伴在圣人身侧的主管太监,死于一次针对圣人的暗杀,罪魁祸首最后当着她和圣人的面烧成了灰。
以及因她设计而葬身于汹涌洪水中的贪官污吏、她奉命抄的权宦一家,他们死得绝不算安生,最终也只能被碾成史册上的一笔。
还有那些马革裹尸,难以归乡的将士……
她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沉默着,看向被弄到同一间房间里的两具……不,两具半尸体。
这可不太好处理……前生她要么是把尸体埋了,或者丢进河里,再或者烧成灰。可她现在正乘坐着一艘航行于列星之间的飞船,想打开窗户把他们扔成太空垃圾都很难。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嫌恶地拿着张宽大的、甚至还往下滴着不明液体的垫子,走进这间卧房配备的浴室。
谢琅和霍里斯都知道,虫族尸体留在客厅实在不是好选择——别人一开门进来就能看见,到时候他们完全无法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
不经报备就将生物带上前往中央星系的飞船是重罪。因为不想再把别的麻烦揽到身上,所以两个人都换了轻便的衣服,戴了手套和呼吸面罩,把虫子的脑袋、身躯,矮瘦男剩下的皮,以及霍里斯用来接虫族体.液的垫子,全数拿进了还躺着个死人的卧房里。
不出意外,在将近三个星期的航程当中,这个房间是不可能睡人了。
毕竟她和霍里斯都无意睡在用来处理尸体的房间里,虽说不瘆人,但人死后的臭味跟虫族尸体的臭味混杂在一起,也怪恶心的。
矮瘦男留下的皮很好处理,似乎是脱离了虫族的有意蕴养,它变得极为干燥,两人不用费力就能碾碎,接下来还可以伺机找地方扔掉。
……大概是逃不脱被冲进厕所的命运的。
本来她还想留下一点,看看能不能找人分析一下基因信息,判断矮瘦男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