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舅的尸首横在堂前,有仵作、验尸官一干人等上前仔细地检验查看,填写尸单格目,三位大人也得起身近前查验,仵作一一翻检给唱报伤痕。“大人请看,三国舅脊背、后臀有青瘀,这是跌伤。”嗯……再验!“列位大人请看,三国舅的左脚脚踝有伤,是撞击所伤。”嗯……再验!“大人请看,致命之伤乃是尻尾至脊背的撕裂之伤,腹腔破裂,脏腑流出,才是致命一处。”“好,一一填写明白!”“遵命!”然后几个人再回到堂上,一一听取证人的证言,潘福、潘寿、潘安还有看守擂台的禁军校尉士卒人等把前前后后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番,主审王延龄不动声色,叫几个人在证词文书上画押,苦主堂审这就算是了了。苦主下堂,接着是兵马司四位统领秦肇庆、潘定安、米信义、刘均齐领着一应将校人等来堂上申诉,当说到六郎、七郎当街杀死禁军士卒的时候,四位一起说,这杨六郎和杨七郎杀死了禁军士卒二十一口,打伤四十余口哇!吕蒙正听到这儿就说话了:“四位将军所说的这二十一口人命,他们的尸身现在何处?本府可是要验看尸身方能定案。”刘均齐说:“大人,末将已然吩咐兵马司将二十一口人命的验尸笔录做好啦,大人您看是不是就不那么麻烦啦?家属苦主都还在兵部衙门那儿守着哪,我的意思是早早结案也好叫这些个家属早点儿带回家乡下葬。”主审王延龄这个时候也说话了:“刘将军,尸身必须经我大理寺刑狱提点查验方可入档造册,您就别多说了,赶紧安排人手把二十一口死亡军校的尸身给搭到开封府的堂上来,要不时日一长,尸体腐坏,查验不明,可是不能给凶手定罪的。”四将也无奈,派人回兵部跟大司马田重进请示,田重进呢,也是潘洪的死党,自然有他的办法儿,预备好了二十一口的尸身,往开封府搭。还是由仵作把尸身拉到后面,仔细检验,一一做好了格目记录。
等兵部的事刚了,堂前就有人击鼓鸣冤。嗯?御史韩连插话:“告诉鸣冤之人,今日开封府三堂会审天齐庙打死国舅一案,就不再过问民词民讼啦,叫他们暂且回家,等过几日再来喊冤吧!”“哎,”王延龄把差人给拦住了,“慢着,还是先听听他们告的是什么再说,要是审得了,咱们就审,审不了也别赶人家走,就叫开封府先立案。来呀,叫喊冤之人上堂吧!”工夫不大,一看堂下上来的,正是武状元史文通的二弟史文斌领着自己的小侄子上堂喊冤,状告潘豹在擂台之上违抗圣旨,用暗器打死了自己的哥哥。史文斌请人拉着一辆双轮骡车,车上就摆着自己兄长的尸身,天气还不算太热,还没坏,本来打算拉回老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