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么平静,一时间不知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
若是为了对大夫人表达不满,该是直接赖在祠堂不走才对啊。
而后面的一众丫鬟婆子都是为了若是池温凉不配合,他便遵从大夫人的吩咐。直接将人绑了。
此时他们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觉得十分新奇。
池温凉若是知道他心中想法,肯定会啐他一声,她在这个鬼地方呆够了!现在终于可以出去,她自然求之不得。
在她有记忆开始,她就从来没被罚进过祠堂,不是池父溺爱,而是池家根本没有祠堂,就连她娘亲的牌位都没有。
至于为何会这样,池温凉也问过池冬荣。
池冬荣对前者颇有些厌恶与愤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们没有先祖可以祭拜。
而至于后者,池冬荣则是带着怀念与心酸,他抱着小小的池温凉,将她的头摆至连绵青山。
“你娘亲在这大好河山中,只要我们多走一寸路,就是多祭拜一分你母亲。”
那时的她,尚且年幼,对其中深意犹如雾里看花,浑然不觉。
而后她才知道,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这般奇人,她在临死前吩咐,她的遗体不入棺椁,而是用火烧掉,然后将她的骨灰送到伊朝的各地。
若池温凉是被养深闺中的女子,她想她应该会骂一句大逆不道。
可她读了书,习了字,也曾男扮女装与一群读书人辩论,走过许多山川湖海,见过许多奇珍异兽。
她这才知道,原来女子并不只有一个活法,直到她第一次见到广阔无垠的大海时,她这才终于懂了娘亲为何要让自己的骨灰飘散在每个角落。
这般壮阔的景象,不应该只有男子见过。
她以为自己是和她人不一样的,那些女子还未及笄家中就早早给她定了亲,而后又早早出嫁。
而自己虽也有许多媒婆想上门说亲,但都被爹爹与祖母挡了回去,直到自己十七岁,这才被继母匆匆嫁了人。
又或者在大部分人眼中有些离经叛道的,女子经商,女子为了和离告到府衙,女子想举办女子学堂,但都因种种阻碍被按在泥土中。
也许会有一两个会成功,脱颖而出,但成功的代价就是她们必须花费比男子更多的时间金钱与精力,更为不易的是,她们还需拥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去抵御那些如影随形的、不怀好意的流言蜚语。
池温凉的心中仿若一片茫然的雾海,尚未觅得那盏指引方向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