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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离魂记·开到荼靡花事了(1 / 1)

饶岸然自知奈何不了慕晨辉,吵了一架便是全程冷漠地看着他收拾行李上车,一切准备就绪,他觍颜笑道:“好了,不要生气了,到了顺州我天天陪着你,不要瞎想了。”

她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自顾地上车去了。慕晨辉伸手扶她,却被她狠狠地挥开。他倒也不恼,回身叮嘱家中的仆人几句,便上车了。

饶岸然闭目养神,他笑着坐到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将她揽进怀内,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以后就过我们的小日子了。”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他叹了口气,沉声道:“你要气我多久?”

饶岸然还是不说话,慕晨辉终是忍不住,语气微怒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休了她。”

慕晨辉:“……”

“你就不能说我可以做的?”

“那我没什么想法,”她冷冷道,“就这样吧,你别白费什么心思了,挺好的了。”

慕晨辉忍着一腔怒火没地方洒,怒气冲冲地起身,坐到车外去了。饶岸然冷哼一声,继续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

去顺州走水路,本不不算颠簸,但饶岸然晕船,吃什么吐什么,从头晕到尾,慕晨辉心疼她想换陆路,她却说陆路更折腾,她躺着不走动就行。

在她只剩半条命的时候,终于到了顺州。慕晨辉要去请大夫,她刚听了要请大夫,便又吐了出来,“本就只剩半条命了,再去喝那些黄连汤,怕是连命都不要了。”

慕晨辉看着心疼,便也依了她,侧身坐在她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慕晨辉话未说完,她便又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慕晨辉:“……”

“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手艺?”他哭笑不得道。

饶岸然:“……”

她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这时候了还贫嘴!”

他忍不住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好好休息。”说着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一种无力之感油然而生,到底是逃不过。她拉被子盖住头,任由那些不能表露的脆弱在昏暗中任意宣泄。

到底是家破人亡了,她有什么底气与他争?与他平起平坐?她连自己自己的温饱都难以解决。心底无数个声音在呐喊,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是啊,就这样吧。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江州,又看见慕景程躺在院中看书,梓花落了他一身她也浑然不觉。她远远地看着他,也不准备与他说什么。他却发现什么似的看了过来,笑着问道:“在顺州过得如何?”

她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不能跟来顺州吗?”

“不太安全,便就不去了。”

他在人间飘荡太久会被当地的鬼差看见,到时候他们连个道别都不会有。

“还能见到你真好。”她淡笑道,看着漫天的落花,她伸手接了一朵,“在梦中真好,什么都能有。”

此时已经进了五月,已经是开到荼蘼花事了的季节了,但梦中竟然还是梓花如云。

“我也不知上天是如何安排的,我已经不是我了,却又让我遇见你,”她苦笑一声,也不敢去看他,垂眸道,“不知是命运捉弄还是世事无常,我多希望不能投胎的那个人是我。”

慕景程皱眉看着她,心中隐隐知道些什么,虽说觉得是情理之中,但是却没办法接受。他几欲张嘴,却都发现如鲠在喉,缓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这不怪你。”

她苦笑一声,抬眼看着他,“你如何想的?”

“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无所谓。”他摸了摸她的脸强颜欢笑道。

“对不起……”她握着他的手,眼泪潸然而下,“对不起。”

闻言,他长叹一声,抬头看着天空,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是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让你如此为难。染染,送我走吧。”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若是还有来生……”

“我不想有了。”他截住她的话苦笑道,“我不想有了,你不是你,我不是我的来生我不想要。”

闻言,她心中的酸楚更甚,“那愿来生,你我不再相见,干干净净。”

慕景程笑了笑,“五月初七,我的忌日,你在那日烧掉那些信件,我还能再见你一面,我不想再看见你哭哭啼啼的样子,不然我不放心。”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就高高兴兴地送你上路。”

他笑了笑,心中有千言万语,可已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却还是忍不住拥她入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在灯下看太久的书,伤眼睛;也不要多去看那些无病呻吟的话本子,徒增烦恼;慕晨辉他是真心实意地待你,你别让他失去了耐心。还有,既然爱他,就不要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人生一世,能长相厮守不容易,珍惜眼前人。”

饶岸然听着这些话,紧紧都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哭得肝肠寸断。而许是哭得太伤心,还来不及与他告别,她便哭醒了。她看着夕阳斜斜地照进屋内,浮尘在空气中漂泊无依。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忍住心中的那一份酸涩。

这时,慕晨辉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忙放下餐盘扶她起身,“我熬了些粥,你胃里难受就先吃些清淡的。”

她看了他一眼,眼中有诸多情绪,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沉声问:“你端午要去哪儿?”

“当然在这儿啊。”他笑道,“说好的日日陪你,必然不会食言。”

“你还说与我是结发夫妻呢,”她喝着粥好笑道,“转眼就与别人结发去了。”

慕晨辉自知理亏,也不愿在此事上与她多说,不过是再多些口舌之争,除了伤感情,一无是处。

“你先养好身子,端午这里有划龙舟,我带你去看。”他转开了话题。

“身子不好,不想走动,你陪别人去吧。”她放下碗淡淡道。

慕晨辉:“……”

除了陪她,他还会去陪谁?

“你以为我得闲得很,谁都可以陪。”

“那岂不是正好,你忙你的,我在家躺着也好。”

慕晨辉不悦地啧了一声,被她听见了转眼看着他,“不耐烦了?”

他心中有苦说不出,不知前世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见这么一个祖宗。他立即赔上笑脸,“怎么会?既然你不想出门,那我便在家中陪你。”

她看着他,勾了勾嘴角,语气冷淡道:“随你的便。”说着,便又躺回床上去了。

见此,他心中一喜。这么些日子,她终于给了自己一个笑脸,虽算不上真正的笑,却也算是有所缓和,往后的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原谅自己。

夜里,慕晨辉将她搂在怀中,絮絮叨叨地与她说些话。她起初一脸冷漠,但到底是青梅竹马年少情深,一路坎坷过来的,又怎么会真的无动于衷?说到有趣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接话,问他接下话来如何。

他却故作神秘,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夜深了,咱们明日再讲。”

闻言,她的脸立马便拉了下来,负气地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他。他从背后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接下来的故事我还没有编好,你得容我想一想。”

因背对着他,她忍不住笑了笑,却还是一副不在乎的语气,“我不想听了,睡吧。”

他笑了笑,亲了亲她的耳朵,“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且说第二日,饶岸然醒来的时候慕晨辉已经去了卫所,她洗漱吃过早饭,正想出门走走,就有仆人进来说京城家中来信了。

她接过信,想也没想地便打开了,看着“夫君亲启”那四个字,她顿时打了个冷战,往下一看,是孙氏报喜,说是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希望他能够回去看看她。末尾留款写道:“妾身静待卿卿。”

她将信撕碎揉成一团,丢进池塘中。绿萍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心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与他说便是。”

绿萍:“……”

有一个词是不是叫恃宠而骄?

慕晨辉晚上回来,饶岸然对孙氏的来信只字不提,待他继续编完昨日的故事,方才轻描淡写道:“孙氏来信说她怀孕了,让你回去看她。”

闻言,慕晨辉心下一沉,“怀孕了?”

“怎么?怀疑不是你的?”

慕晨辉:“……”

这人怎么变得如此刻薄。

“想笑就笑,毕竟是嫡长子,你也应该高兴。”

慕晨辉再次:“……”

他哪里不疼她就不戳哪里,一下子也有些不高兴道:“说话夹枪带棒的做什么?人家又没有得罪你。”

“哟,心疼了?”她好笑地看着他,“我这还没说她什么呢,你就心疼了?我看啊,这慕家的门我还是不进了,省得你难得断妻妾的公道。”

他是哪儿的什么心疼!他叹了口气,看着她语气有些不悦道:“不进也得进!”

她亦是抬眼看着他,冷笑一声,眼中蓄满了泪水。见此,他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有柔声哄道:“我哪日回去便提分家,那个慕家你不进,总该不进我们的家吧?”

分了家便是你家门我家户,谁也管不了他带谁回家,当谁是妻子。更何况,他将饶岸然放在身边,对外称作内人的也都是她,哪里有什么妻妾之分。不过是她故意说话气他罢了。

饶岸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翻身背对着他,冷声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她,沉声道:“然儿,只有你才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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