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说道。
垂铃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摇头,手脚却不停,好在她从小就不安分,爬树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很快她就爬到一半了,枝丫重重叠叠,垂铃一伸手就能碰到。
微尘:“就挂在这里吧,别爬了。”
垂铃在微尘的声音中听到几分难得的忧虑,一想到这几丝的波澜是为了自己,她就像吃了几贴大补药似的,一心只想爬到最高处。
那抹红色身影被繁密的枝叶掩住,从下往上看已然看不见了。垂铃就像是顺着这棵树爬上了天宫,再也不会回来似的。
微尘不知为何,一颗心“咚咚咚”跳得很快,让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半生在佛前仰视,竟从未生出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又陌生又惊奇,让他不安。
“阿铃……”他在树下喊她的名字,没有应答,树叶也不曾摇动半分。
是不是真的被这成精的树枝缠住了?还是她真的就此消失,再也不会回来?
微尘心里忽然空了,再多的佛偈也无法填补。出家人的淡然在此刻被打破,微尘没有细想,撩起衣摆也爬上这颗巨槐。
微尘可不像垂铃总是爬上爬下的,出家人手脚总是笨一些,他十分艰难才爬了一小半,光洁的脸上已经坠了汗珠。
他第一次感受到“遮天蔽日”原来是这样的景象,浩瀚的夜空一点也看不见,眼前只有红红绿绿的一片,繁杂似拨不开理不清的愁绪。
“阿铃……”他没有力气了,却还是喊着她的名字,也不知是喊给垂铃听的,还是喊给自己听的。这个名字,已成为他坚持向上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