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是啊,这世间一切有起有灭的法,都不必执着,这就是佛祖的慈悲。”微尘目光温和,已然是他口中的慈悲佛相。“
“一切都是空吗?”
“不,一切都不是空,做梦的时候梦境就是真的,当幻存在的时候,幻就是真实的世界。梦幻是真,但梦幻一旦过去了,就是不存在的。空与有都是法相,只要在梦幻中依旧守持自我,不执著于梦相,就无所谓空不空。空也好,有也罢,不执著,方能此心不住。”
听到此刻,幻芜才叹道:“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垂铃就告诉我了,这一切都是梦幻,是我自己领悟不够啊。”
长绝:“是因为这四句偈么?”
“是啊,感灵塔倒塌时,我就已经听到这四句偈了。她已经告诉我此间人生都是梦幻一场,是我太执着了。”
禅房里垂铃和微尘仍旧对坐而视。“阿铃,还有什么事吗?”
垂铃有些踟蹰道:“今日是二月十五。”
“花朝节,阿铃有去游春扑蝶吗?”微尘莞尔一笑,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我一个人有什么好去的……”垂铃低着头,眼睛却偷偷向上瞟着微尘,见他始终含笑,才鼓起勇气说道:“再晚些花朝就过了,现在应该没什么游人了吧,我,我想去赏红,你陪我去吧?”
微尘作为一个出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些属于凡俗的节日了。他看着垂铃微红的脸颊,一双眼睛含着期盼,忽然就想起小时候也曾陪她在后院中赏红,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垂铃只能踩在他肩上才能勉强够到树枝。
“好吧。”
“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花朝节赏花扑蝶,祭司花神,人们游春踏青,在观景赏花事饮酒赋诗,或种花挑菜,方不辜负一城春色。“赏红”就是花朝节的习俗之一,姑娘们将各色彩带彩纸挂在树梢上,多以红色黄色为主,彩纸上写上自己的心愿,好让花神实现自己的愿望。
夜间也会有女子在花枝上挂“花神灯”,满树的灯火与花枝绿树相映,最是人间芳菲锦绣时。
此时树灯已满枝头,幻芜和长绝跟着前头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行走在灼灼灯火之间,似与昨日重叠。
“你在想什么?”长绝忽然问道。
“我想起初遇你那年除夕,我们行走在帝都繁华的长街上,也是如此繁华的景象……不,那时比现在更繁华。”
长绝的眼中映照着灯火,再看幻芜的脸,只觉得那璀璨的光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