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一回家,便听说自己的儿子被牛顶了,现在在屋里正躺着起不来了。
虽说是不争气的败家子,可是这毕竟是苏家唯一的后人,若是有什么闪失,这苏家可怎么办?
苏母紧忙从村口踱步回去,才到自家院儿门口,便听见苏炳怀的哀嚎声。放下手头的东西,紧忙疾步到屋内。
只见苏炳怀敞开着上头的灰布褂子,躺在床榻上,扯开喉咙嚎叫着。古春錵和村里的周郎中正在旁侧服侍着,苏母吓得一双腿都软了。
“明明什么都不会做,可偏生要自己去耕田,这下好了,这田没有耕好,家里还多了一个要人伺候的!”古春錵一手扶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手抹着泪花花直骂躺在床上呻吟的苏炳怀。
“郎中,我儿是不是废了!”
苏母战战兢兢的踱步过去,扶着床沿。方才进村的时候,便听这些村里的人再说,苏炳怀这腰身是动不得了,这辈子怕是就只能这样瘫着了。
“嫁到你们苏家真是倒霉,我爹偏生说与你们家在京城时候,是旧相识,要是从此这人便废了,我定带着娃娃回娘家去!”古春錵对自己这门亲事是一百个不满意,以前自己公公在的时候,这苏家还算是不差吃不差穿的,可如今,这苏家是越来越不行了。
“你少说几句吧,要不是你带着他去镇上赌博,这人会变了性子,成这般吗?”苏母抹着眼泪,责备自己这儿媳妇。
“这就是你们苏家养出来的好儿子,一头牛都牵不住!”
古春錵也不管了,任由自己男人在床榻上哀嚎。片刻,这周郎中才取了胸前的银针:“你这儿子没有废,只是腰间骨折了而已,怕是要躺上些日子了。”
“老天爷保佑,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苏母见周郎中这么说,她心头才松了一口气,这苏家再怎么败落,也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
待这周郎中走后,官衙处的人便来了,苏母按照自己女婿的交待,将这银钱老老实实的给了官衙。这官衙的衙役拿了钱,见这家人这般老实,又有油水,心满意足得很。
拿了银钱,还恶狠狠的指着苏母:“明年要提前准备,不然这开垦的荒地,我们便没收了!”
“我们家女婿说了,若是明年再这般欺负我们苏家,定要找你们讨个说法!”
虽是苏母极其信任自己这女婿,但这官衙却嘻嘻哈哈的笑了笑,就当这老婆子是说着玩儿的。
赵老三来镇子上给自己娘子抓药,正巧碰见苏家村的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