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过六点。
“柏亦北!柏亦北……”
程落菱像股狂风卷进清雅苑主卧的时候,柏亦北正在床/上沉睡。她冲进去,一下子掀开盖在柏亦北身上的被子,跳上/床,骑在他的身上,两手颤抖、慌乱且急切的解着他睡衣上的扣子,边解着边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透漏着明显的担忧与焦灼。
柏亦北是被压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压在了他的身上,这“东西”还挺沉。
他双眉聚拢,眉宇间的不悦非常的显著。不过,他只是颤了颤睫毛,眼睛没有睁开。他太困了,昨晚回来他和康凯罗敬城谈事谈到五点多,也就是说算到现在他也不过只睡了一个小时而已。
“柏亦北!柏亦北!”
噢,有个人在喊他,这声音嘶哑而急躁,还伴着哭声……即便他现在的意识混混沌沌的,他也很快的分辨出这是她的声音,可是,她在哭,为什么?难不成他死了?
“柏亦北!你有没有事儿?”
柏亦北的眉梢皱的更紧了,还叫?很烦人知不知道?他能有什么事儿?他只是困得不行,只是想睡觉好吧。
“柏亦北!你不能有事啊?你一定得好好的。”
又叫?柏亦北彻底无语了,如果你让我好好的睡觉,我就没事儿;如果你让我好好睡觉,我就一定好好好的。
他闭着眼,脑袋不耐的晃了两下,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想把扰他清梦的声音赶走。
唉,他还是挺厉害的嘛,刚一出手那闹人的声音就消失了。他的唇角刚刚勾起,很快他又感觉不对劲儿了。他的肚子怎么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毛毛虫?
一念之间,他的肌肤骤然凉爽,这突来的凉爽迫使他沉重的眼皮很不情愿的睁开了。
眼皮一掀,一个女人就跳进了他的眼睛里。
这女人原本乌黑顺直的长发此时如同杂草丛生,看着又红又肿的眼睛,他忍不住蹙眉,这是哭了多久?这眼睛都肿成核桃了。还有这脸,都快被眼泪模糊的看不出原样了。
还有,她身上穿的是什么鬼衣服?穿着病号服跑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连衣服的扣子都扣错了,还能找出比她更邋遢的女人吗?
胸前凉意又甚,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摸,这才意识到他上身的前半部正明晃晃的暴露在外,而骑在他身上的女人,两只小手正在他胸前不停忙活着,那小手……他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程落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