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当年是被巫蛊师一族驱逐在外,论说亲族一辈,暮筠根本没有人可以依靠。”
她父亲的兄长姊妹皆是不愿收养,故而钟暮筠才自小在苍霞派长成,一呆就是十几年。
“这就奇了怪了。”秀丽的眉梢微微一蹙,莫长安陷入深思。
外头皆是传言,钟暮筠出自显赫的钟家,但这四海之大,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钟家,唯独最负盛名的,大抵就是西燕铸剑世家,钟氏剑宗。
因着钟氏剑宗世代隐世的缘故,再加上钟暮筠近几年来也愈发孤高冷艳,故而大多数人都认为,钟暮筠正是出自钟氏剑宗一族。
可如今,殷墨初却是道出了真相,钟暮筠其实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哪里是她表现出来的那般高傲,不可一世?
“咱也别管那臭狗屎是受了谁的帮衬,或者指使……”殷墨初话锋一转,忽地说道:“莫长安,要不要和小爷一起干件大事?”
“什么大事?”唇角一翘,小姑娘举起桌上的茶盏,笑眯眯问:“莫不是和你一起干掉你那师妹?”
这话,她也就是随口一胡诌,心下也知道,虽然殷墨初不太喜欢钟暮筠,但到底不至于要去谋害。
然而,她的想法才不过冒出,下一刻就听外头传来殷墨初的声音,显出几分阴测测之意。
“莫长安,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小爷的嘛!”手中折扇一摇,殷墨初下意识就要侧身靠上窗前,作出望月风流的姿态。
只不过,就在即将触到的那一瞬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忽地便想起这宫殿被夜白施了结界,若是以他如今的修为,恐怕是要受伤的。
想到这里,他赶紧儿拐了一拐,避开了身子与窗台的触碰。
“咳咳!”手中茶盏一抖,莫长安方入喉头的茶水立即便溅了一地,湿了她的衣襟:“殷墨初,你认真呢?”
“自是认真。”分明是极为阴险的口气,偏生自他嘴里说出来,颇有一股不羁少年的肆然:“既是你与她有仇,小爷不妨就助你一臂之力,斩草除根,免得再生。”
“哈?”莫长安放下手中的杯盏,不甚在意的擦了擦衣襟的茶渍:“我什么时候说和她有仇了?难不成你以为昨晚的事儿?”
昨晚么,也是她利用了钟暮筠修道,倒是说不上什么新仇旧恨。
殷墨初显然是听出了莫长安画中的意思,就见他哼唧一声,立即就道:“即便没有昨夜的冲突,即便你觉得与她无仇无怨……你以为钟暮筠是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