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罪孽的。”加菲郑重地说。罗彬瀚没搭理它? 继续在那儿朝下面张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希望阿萨巴姆还活着。那漫长的噩梦与弹弓飞行已完全把他的脑袋搅混了。一些思绪的碎片像泛起的泥沙在他脑袋里打转? 他只好把它们强压下去。那并不重要——实际上无论发生过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未来的结果是困宥于现在? 而不是过去。
他烦躁地扒了一下凌乱打结的头发,不再盯着下方叫他眩晕欲呕的雾河。那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他不禁想到加菲刚才所说的话。
“她是不是没漂过来?”他说? “她沉底了?”
“不无可能。”加菲同意道。过了一会儿它又说:“她也可能在下面? 挂在这伟大遗物的底部。比起我们? 她是更急于赶路的。”
“我们有什么立场救她?”罗彬瀚说。他虽这样问? 心里却清楚事情别无选择。倘若他们能抛下阿萨巴姆独自离开? 他现在多半就已没有脑袋。
“这是个怪问题。”加菲说? “它让我觉得你在问某种更深远的东西。”
“放屁。”罗彬瀚说。他强打精神,沿着巨人尸体的肩膀慢慢往下爬。当他靠近雾河表面时总算能稍微看见一点水下得情形。他用手拽着巨人的衣物,把自己横吊在空中,试图发现任何像人或像棍的黑色玩意儿。加菲以一种他并不知晓原理的方式协助他,告诉他浮尸岛的底部也没有阿萨巴姆。这种绝非视觉能办到的侦察能力叫罗彬瀚大起疑心,可它却狡猾地避开了一切质问。
“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往回走一段路。”加菲说。
罗彬瀚姑且同意。他们无法使巨大的浮尸岛改变方向,加菲也不赞成他在深水中长久行走。于是最后罗彬瀚用匕首割下一大块死尸的皮肉和半截指甲,把它抛入河雾中。那片死皮肉果然也漂浮起来,他跳到它的表面,感觉像乘着一艘极其原始的皮划艇。他用那死人的指甲充当船桨,在河雾里逆流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