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终究是根基浅薄,就算能到这一层,也无能为力,只能倚仗这个毛头小子罢了。替本宫想想,待此事之后,本宫要与她说些什么,才能报当日心头之恨吧。”
几个宫女都轻笑起来,帮忙提着建议,叽叽喳喳,如麻雀一般,隐入了花丛深处。
“高益。”
“陛下。”
斜靠在软塌上,随意翻阅着中枢那边递过来的各类文书以及黑冰台密报的崇宁帝抬起头,“国子监那边开始了吗?”
“回陛下,迎春宴巳时开始,此刻已经巳时了。”
“嗯,你觉得太子能办好此番差事吗?”
高益拢着袖子,却默不吭声。
“滑不溜秋的,这点话都不敢答!”
崇宁帝佯怒着骂了一句,“那你觉得胶东郡王和临江郡王谁能成功成为那三位老先生的门下?”
高益拱了拱手,“两位殿下皆是人中龙凤,又有英才贤达相助,想来皆不是问题。”
“你”崇宁帝无语地看着这个老东西,轻声自言自语道:“吕立峰,朕都没请动的人,被吕家请动了,还真是有点能耐呢!”
高益微微低头,沉默如柱。
“夏景昀这一回怕是难了。也好,年轻人摔打摔打也不错,免得心高气傲,未来遭更大的难。”
他捻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然后重新看起了奏章。
——
国子监的广场上,那浑厚悠远的喊话声缓缓消散,让所有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说是迎春宴,但众人都知道,今日的正题是什么,所以闻言没谁想着吃喝,齐齐扭头,安静地看向台上。
名义上的主持太子殿下也只是微笑坐着,半点没有喧宾夺主的想法。
第一个站起来的,却不是涂山三杰之中一向负责对外事宜的临西先生,而是印象中言语颇寡的晚林先生。
他先是起身振袖朝着众人恭敬一礼,众人皆避席起身回礼。
而后,其目视场中,朗声道:“我等三人,本躬耕于乡野,不求闻达于显贵,然圣天子不以吾等卑鄙,多加爱重;德妃娘娘不嫌吾等浅薄,每多青眼;先师之教诲,常起于心;时人之爱重,屡感于怀;有俊才曾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吾等深以为然。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求,吾三人,才智虽薄,学识虽浅,亦愿以此传学天下,布道众生。今举此宴,择优而教,不负皇天,不负后土;不负君上,不负黎民;不负天下士子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