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从这个态度明白了什么,这么兜圈子不知道拖延到几时,尤其她自己的手臂还有些隐隐作痛,顿时不再婉转而言,干脆直接问道:“那孟小姐你呢,找我有事吗?”
“我啊……”孟芝垂下头去,索性这次没有沉默太久,抬起头时摇了摇,眼底犹豫和惊恐一闪而过,干笑道:“走在路上误以为看到鬼影吓了一大跳,正好经过这里,想着陆小姐家在附近,不打招呼自请上门,不知道是否打扰了陆小姐。”
陆安然看出她在说谎,不过好奇心没那么强,不管孟芝说谎的原因是什么,都没有打算追问到底,顺着道:“没关系,我睡得晚。”
两人东拉西扯几句,孟芝犹豫道:“我该告辞了。”
“孟小姐身边的丫鬟呢?”总不能让她就这么一个人走回去。
孟芝扯了扯嘴角,笑容特别勉强,“贪玩的丫头,不知道看到什么新鲜事物躲开了,回去后我定要骂她两句。”
真真假假陆安然不关心,想了一下,道:“春苗,秋蝉,你们二人送孟小姐一程。”
目送三人出门,陆安然关门上门闩,回头被桂树底下突然出现的马旦吓一跳。
马旦披着衣服眯眼道:“此女面如尘土、乌云盖顶,恶鬼缠身之相呐。”
对着世外高人般高深莫测的马旦,陆安然突然看不透,这人到底骗子装道士,还是道士装骗子。
马旦打个哈欠,左右转头,挠着脑门自言自语:“诶,我不是睡觉吗,我怎么来这里了,啊,好困。”闭着眼摸索回房。
陆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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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床换衣服春苗才看到陆安然手臂上一块淤青,立时大惊失色道:“小姐何时受的伤,怎么都不说呢?”
陆安然视线下瞥,“昨日不小心与人擦碰一下,无事。”
“小姐回来怎么不说啊,奴婢用药酒揉开化瘀就没这么严重了。”
陆安然确实忘了,先是陆简妤意外造访,后有孟芝莫名其妙上门,加之她自己有些心浮气躁,过后这点伤都算不上的伤显得没那么重要。
春苗抱着换下的衣服放入盥洗盆里,嘴里嘀咕道:“腿上才好的七七八八,照奴婢说,小姐就该多歇一段日子,每日往稷下宫爬上爬下,万一再加重了日后留下隐患可怎么办。”
陆安然没有太子伤的重,在帝丘养了几日,之后路上调养后走路倒是无事,起先不想让春苗知道,就是怕她念叨的头疼,还是秋蝉无意中说漏嘴,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