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于明公门下,必为前驱,枭首刘备以献明公。”
话说完,曹操大笑,随即领麴义见麾下诸公。不料甫一转身,麴义正看到沮授、审配等人站在一旁,双方面容都极为尴尬,也不知是笑是骂,最后也只能将所有情绪掩藏进去,匆匆一点头,便当是相互见过。至于其余诸将,则上去欢颜相迎,随后众人于帐中宴饮,相互间推杯问盏,好不热闹。
当天深夜,麴义回到营中,麴光见其醉醺醺的,便唤人为他卸甲取甲胃,又叫来醒酒汤与冷水,等麴义换好便衣洗漱一番,麴光问今日会面的情形。麴义沉思片刻,很快说道:“曹孟德待我还算周到,但沮授那些人看了我,不声不响,就是一个劲喝酒,显然倒是不忘前事。我们要立足于东朝,怕还是难办。”
这也是麴光所担忧的,他低声问道:“要不要去给沮使君他们送些礼?他们毕竟高居九武,位高权重,若不结交一番,将来给大人添堵,也是有一番受的。”
不料麴义丝毫不以为意,虽然洗了脸,仍是醉醺醺的。他晃了晃头斜躺在榻上,挥手示意麴光出去,同时随意说道:“有什么好结交的。大丈夫立身处世,靠的乃是自身武勇,我麴义纵横东西,还怕他们?”
麴光正要再说,就见麴义盖了寒衾,继续喃喃说道:“此战我必再为先登,胜则为方面之将,不胜则死,死则死耳,母须多言……”到最后,麴义口中言语渐渐不可闻,麴义不觉间翻了个身,鼾声便如雷声起伏,显然已睡得极沉。
但身为主帅的曹操,此刻却并没有休息。喝酒后,他的头很昏沉,但他的意识却仍然很清醒,这让他没有立刻入睡,而是敞开帐口,一面吹着南来的山风,一面沉思着此战的调度。虽然决意与西军决战,但他心中并不像军议中言语的那般富有信心。
如果是寻常战事,让自己与刘备陈冲各带两万人对垒,曹操有信心必胜。可当战事的规模达到眼下这种地步:同一个战场内即将拥堵着超越五十万名士卒,三十万匹战马;负责指挥作战的将帅多达上百名;战线的长度长达三十余里,主帅作战的命令用快马传达全军,就要花费接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一想到这些,曹操心中反而生出一种恐惧,他有一种感觉,战场的胜负恐怕并不取决于自己。
这种想法让曹操难以入眠,继而在微醺的深夜里沉思,一人秉烛阅览地图,用筹签敲击着桌桉,想着该用何等的布置取得胜利。
这一想就到了子时,他脑中才算草草有了眉目,但此时也太晚了,在帐中侍奉的姬妾过来劝他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