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做的不对,怎能如此草率地将婚书上呈到陛下面前?”温天福结了披风,坐在桌前道,“你不是回去想了吗,这便是你的考量?”
清平哪里听不出来她言语中的怒意,俯身拜道:“下官回去细想过了。”
温天福语重心长地道:“你尚且年轻,于仕途上还有好大一段路要走,如何能自毁前途?何况邵家是要入赘的,难道你堂堂四品的礼部侍中,还要入赘到她们家去?这简直太荒谬了!你且说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清平诚恳地道:“既然大人如此问,那下官也如实答了。大人所言下官也知晓,此番回去也想了许久,但我与邵公子……自是情投意合。”这话虽早就打好了腹稿,但到了真说出口的时候,反而什么都说不出了。
温天福似乎有些无语,长叹一声道:“真是看不出来,李大人,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只是你这般感情用事,以后千万不要后悔。需知人每踏出的每一步都犹为重要,今天你选了这条路,以后的事情,就难定了。”
清平感觉这话似曾相识,知道老尚书此时是一片好心,沉默片刻后答道:“大人教训的是。不过下官却与大人观点有所不同,踏出的每一步,无论怎样,都不会没有意义的。”
温天福一时哑然,手扶着桌沿,竟是笑了起来:“你这脾气,倒与我旧时的一位同窗有些相似,看似软和一团,其实再硬不过了。她年轻气盛的时候,似乎也说过这么一番话。”语罢长叹一声:“人老了,也记不大清事了,这世道变的快,我也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不过路都是自己选的,要如何走,也在你自己。”
清平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微微低了低头。
温天福道:“既然你这般坚定,那我再劝也没什么用。只是这婚书,陛下是要你自己亲手呈上去的,你准备准备,看看要如何御前对奏,择日入宫。”
清平恭敬地道:“大人,下官斗胆请问,陛下可有别的什么话吗?”
温天福颇为欣赏看了她一眼,道:“不错,有这聪明和悟性。陛下说‘公事说公事,私事就应该私下说’,这意思也不必我多复述了,陛下的深德厚谊,你自己掂量着吧。”
清平心道什么私事,要是楚晙真能如此大公无私,她何苦如此大费周章,说到底还是以权谋私。
话说到这里,外头又有人通传,有人来拜见尚书大人,清平便向温天福行了礼,这就告辞了。
清平心里很是感谢这位老大人,通过与她的一番对话,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