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她一眼,仿佛在窥探着什么。清平笔下不停,写完两份折子才舒了一口气。打开折子又小心看了看,才放在一边,把毛笔挂起来。
吴盈正奋笔疾书,清平走过去一瞧,她刚好写到最后一段,呈文多需引据经典,吴盈倒是没用错,清平等她写完,才道:“切题仍需多思量,若要想文章写的四平八稳,就要引伸的合情合理。科试不比官学考试,不会问的很死。一般都是由陛下出题,取些国家大事策问考生,所以你一定要学着去从陛下的出发点想这件事。”
这种说法和官学中教授教的一点都不一样,吴盈不解问:“那要如何去写?”
“别针砭时弊,别引喻失义,只有一个字。”
清平用她手中抽出毛笔,在雪白纸上写下一个‘稳’字。
吴盈道:“稳?”她连续念了许多遍,仿佛渐渐悟出了什么似的。
女帝所求长生之道,讲究清净无为,但这偏偏和她身处的位置相违,偌大一个国家要长久太平,女帝才能轻轻松松的继续追求她的修道,清平道:“就是这个稳,你记好了,不管写什么东西,力求稳为上策,绝不可过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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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送走了吴盈以后,清平才得空看了看书。教吴盈时,她也算是温故旧日所学,只是想不到自己还能有教人的一天,念及往昔种种,却又觉得十分可笑,现在的情景,怕是从前的自己从未想过的。
她回书房想起燕惊寒要给燕惊寒回信,在房中点起烛火,磨了墨刚要写,又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吴盈回来了,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人,穿着浅蓝色的常服,手持一盏宫灯,见了她笑道:“此时冒昧来访,不知道阁下介意否?”
清平还没来得及从她的那个充满迷惑意味的笑中挣脱出来,忽然又起防备之心,她住在这里也近两月了,楚晙是如何知道的呢?又想起这人向来是无所不知,这种小事,不过是让底下人去随便一查就能出结果的,顿时觉得有些没意思。
她意兴阑珊的开了门,将楚晙迎了进来,楚晙见她一脸不情愿,也不说破,只是装作没看见,仍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方校园。
待看到院中那棵树时,楚晙仔细一瞧,正是一株老梧桐,晚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她笑道:“院中种梧桐,你这是要引凤凰么?”
清平反应很快道:“殿下莫不是在说自己?”
楚晙看一眼她,别有意味笑道:“是么?”
清平倏然就住嘴了,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