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走了出来,脸上透着有些憨傻的幸福笑容。
张机盯着那名死士营士卒,他的双肩处都有着极厚的老茧,那是常年靠双手和绳子拉动木犁所留下的痕迹。还有他的双手,明明是一名使用秦剑的士卒,却有着长期握着棍状长兵器所造成的老茧。
这名笑容憨傻,却正在对着别国百姓施暴的死士营士卒,本该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夫,他习惯握在手中的,应该是耕地的锄头,而不该是秦剑,不该是在战场上厮杀,更不该是在这里劫掠,但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而后张机的目光又看向了另一处,不过那里并没有人在施暴,而是一名被短匕刺入心口的秦军士卒,一旁的袍泽无奈地叹着气,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士卒没救了。
这个时代,虽然秦军已然给大军配备了军医,但军医的数量并不算多。
而军医又要按照军阶高低来诊治,等到诊治这些底层的士卒时,已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伤情恶化,或死或残。
张机看向那名士卒的面容,虽然沾些许多灰尘,但依稀可以看清那张有着明显的稚嫩之色的面容。
那是个刚刚达到六尺七寸的孩子。
秦国不以年岁论成年,依秦律,六尺七寸以上的男子便算是成年人。
所以,哪怕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若是碰巧天生个子比常人高些,也不得不到军中服役。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本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但他虽然可怜,死因却是想要对一名出身贵族的妇人施暴,被妇人随身携带的短匕所刺。
茫然间,张机回忆着在幻境世界的三十余载中他所做的事情。
恐惧陡然出现在他的心中,鲜血、残肢、断臂、首级,死不瞑目的降卒和百姓,狞笑的“白起”和秦军将士的面容一一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他都做了些什么!
张机有些慌乱,一把推开了身旁的亲卫。
而随着张机意识到了这一切,眼前的幻境也随之破灭。
当张机再一次睁开双眼,“白起”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周围,则是那熟悉而陌生的杜邮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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