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丹青圣手所绘,连衣服上的一个细褶都没有放过,更不用提呼连敏敏的面貌了,尤其一双眼睛逼真得像是正在左顾右盼。不过这份画工再好,绘的也是五年前的人物了,当时呼连敏敏才十三岁。有道是女大十八变,撷艳使凭此图能认出一个大概轮廓就算是过关了,何况宁小闲和呼连小姐长得有七分相似,现在目光盯住地面,看不到那样灵动的眼神,这相似程度至少也变成了九分。
她感到面上略微刺痛,明白这个撷艳使正盯着她看得目不转睛,并且还运起了灵力。化神期修士的目光如利刃,若是呼连敏敏本人站在这里,估计会被他看得瘫软在地、冷汗不止。她暗自腹诽:不过是核对一下人选,您老人家至于看得这么仔细么?
原本跟在撷艳使后头的,还有许多人的脚步声,现在这闺房内却安安静静,没人敢吱一声。
又是十个呼吸的功夫过去了,她能感觉到这家伙的目光都没有转动一下,撷艳使像是看她看上了瘾。最不安的是呼连哲,他害怕得背后悄悄沁出冷汗,终于忍不住低声下气道:“大人,您这是?”
“哈?”没等他说完,撷艳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似惊讶又似欢喜的动静,然后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呼连哲,你知道不知道,人的面相一般来说是不会变的,尤其是凡人。”
呼连哲不知道他话中之意,但他自家心里有鬼,此刻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个,小人孤陋寡闻,不清楚。”
“我这个撷艳使的职务虽是新任,但对女人的面相还是很有研究的。”撷艳使缓缓道,“令妹的面相当真了不得啊,生得标志靓丽不说,竟然是万中无一的‘砾中金’,也就是所谓的‘内媚’之相,只需稍加教导,就是男子掌中的恩|物。我在天青州奴营里调|教过不计其数的女子,却只见过一个砾中金,现在是东北行省摘星阁阁主的禁脔,别人都不可有一指加身。”
他转过头,盯住面色突然变得惨白的呼连哲,眼里有深深的讥诮:“然而五年前的撷艳使却没看出令妹有这等福相。是他走了眼,还是你这妹妹突然变出了内媚之相?”
“内媚……之相?”被他宛如利剑的目光盯住,呼连哲连呼吸都感觉到艰难,腿脚软绵绵地后退了两步,后背有硬物抵住,却是妹妹的秀床。原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啊,哪知道这萍水相逢的仙姑,竟然是什么内媚之相,老天既将这大好机会送给自己,为何又要开这么可怕的玩笑?
宁小闲也被雷得不轻!原来“砾中金”竟是内媚之相的婉转说法,神魔狱里的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