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紧张的心情这才稍稍放松些。
苏贤赶来时,赵广汉一行人已到了横街大道上准备上车。见苏贤来了,赵广汉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一番,慢慢说道:“市楼管理,应宽严相济,欺行霸市者,不可姑息;而小商小贩获利微薄,不必太过苛刻。”
苏贤跑得气喘吁吁,听这一说,知道是指上次驱赶酒贩之事。当时丞相关照不必追究了,他也不想得罪京兆尹,事后就让市丞赔了些钱给荣畜。
他想这事已经过去了,京兆尹应该不会怪罪于他,于是脱口而出:“丞相也是这般吩咐的。”
话音未落,原本还算和蔼的赵广汉,一下子拉长了脸,神情寒凛。
市丞心中暗叫不好,使了个眼色,苏贤还是一脸茫然。
赵广汉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不发一言径直上车。
目送赵广汉车乘走远了,市丞回过身,瞅着苏贤唉声叹气。
苏贤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了?”
市丞道:“你为何要在京兆尹面前提及丞相?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苏贤这才回过味来,叫道“不好,我不该提及丞相,又得罪京兆尹了。”市丞苦笑着摇摇头。
苏贤无奈道:“我们这种小吏,也就是夹在中间受气。”
市丞道:“受气也就罢了,别受罪就好。”
苏贤听了脸色发白,捂着心口,哆嗦着说:“你可别吓唬我啊。”
正说话间,却见京兆府的衙吏带着几个捕役过来,市丞心想坏了,怕来什么就来什么,赶紧迎了过去。
衙吏道:“我们奉京兆尹之命拘捕苏贤。”
“市长何罪。”市丞惊讶地问道。
衙吏扬了扬手中的一块木牍,道:“这是京兆尹签发拘捕令。有商贾控告苏贤敲诈勒索、收受贿赂,涉贪赃枉法之罪。”
市丞回过头看去,只见苏贤脸色苍白,捂着心口瘫坐在地。他赶忙小跑几步过去,蹲下身子将苏贤扶住,仰起脸对京兆府衙吏说道:“市长的心痛病发作了,需要先送医。”
衙吏毫不通融,道:“我奉命拘捕苏贤,顾不得这些。”几个捕役上前不由分说,将苏贤架起带走。
市丞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呆呆地立了许久。几个市卒围了上来,那日他们都在现场,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见状也是气愤,七嘴八舌说道:“我们去报知丞相。”
市丞凄然一笑,背着手朝市楼走去,自言自语道:“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又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