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可有期22(1 / 1)

再见可有期22

“哎约……”

她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

金贤紧张的急问,才发现自己使的力道有些大,忙松开手问:“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紫珞噗哧一笑,抬头,目光盈盈如秋波,一时看呆了金贤——原来,闺房之中,她竟是如此的柔美。

“没呢……是他在动!”

她微微推开他,笑的神秘,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肚子。

“什么?”

他一脸呆相,没懂。

“真是呆子!”

她啐了一声,目光流转,笑着牵他的手覆到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脸上泛着柔软的光:

“是宝宝在踢我呢……不离,你摸摸看,他的小脚就在这里顶着我……呵,一定是个顽皮的不得了的小子……先前,我怀凌儿的时候,她可乖了……”

手掌贴着那圆圆的肚子,金贤的脸上露出极其古怪的神色。

是的,他感觉到了,隔着丝滑丝滑的凤裙,是一个圆鼓鼓的肚皮,隔着那一层肚皮,有一股坚韧而柔软的东西在撑着……

“不离,他在跟你打招呼呢……哟,他又踢了我一下,你感觉到吗,呵呵……”

“感觉到了,感觉到了……”

金贤也是一脸的惊奇:“真有意思!”

他这辈子,没有过女人,膝下也无子嗣,自然不想知道女人育孕时的那些奇妙的胎动,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鲜活存在,他自是难掩稀罕之色。

“还有更有意思的,来不离……你听听……”

她让他听胎动,他便顺从的倾过身来俯上了她的腹部听胎心。

“我听到了……”

砰砰砰的心跳声微弱却极有节奏,和着她的心跳声,如优美的乐章,传进他的耳鼓里。

淡淡的莲香包裹着他,这种的经验,与他而言是第一次,这样的亲近,也是第一次。

他抬头,看到她削瘦纤纤的玉脸上,小巧的嘴巴拉出优美的弧线,英气的秀眉弯弯如月牙,闪亮的星眸泛着温柔色——满带骄傲之色,那是一个母亲与生俱来的光辉。

“不离,这感觉真是很奇妙……”

他的感觉却是那么糟。

脸上的热辣的感觉悄悄消退,心头涌上的是度日如年的煎熬,他看出去,看到的人是皇嫂,是千年前对昊不离不离不弃的情儿,她看他的眼神是生死契阔的夫君,这种滋味真的好难熬——

“什么让你觉得奇妙了?”

“这个啊!”

她指指肚子,笑靥如花:

“就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如今梦醒竟发现自己又怀了你的孩子——真喜欢看到你听胎心的憨样儿,完全没了平时锋芒毕露的神色,小心翼翼,又惊喜万分……不离……”

她叹息着将头埋到他怀里,笑得幸福的闭眼。

这种依赖而娇美的模样,真的很让人砰然心动又心碎。

金贤痴痴的看着,心里想:要是皇兄还活着,他一定会开心的手舞足蹈,偏生应该好好活着的人,永远的离开了,不该活着的人,却活的健健康康。

他的手,轻轻的触上她的脸孔,凝脂似的玉,滑腻温润的感觉就在指间,喜欢被她抱,就心痛被她抱。

“你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不离,你有烦心事!”

紫珞突然抬头,将他复杂的神色全部收纳眼中。

他连忙收尽郁结的脸色,笑说:“没有没有!我只是累了……”

“哦!”

一双探巡的目光在他脸回来看着,那些疲惫之色在他的眼里沉沉的压着,并没有因为知道她想起了一切而有所消散,然后越发的浓了……

“那去歇息!来……”

她牵引着他往边殿而去,那边有临时用来歇息的卧榻,

紫珞让他坐上榻,扶着腰要给他脱下朝靴,他的脸一下涨红,忙叫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都说不用了……”

可她固执的还是给他脱了,紧跟着,还往他身边躺下来,以薄被覆身,笑盈盈的劝着:“我们一起歇息……嘘……”

金贤别扭的想逃,想躲,想说些什么,把她打发掉,可她用手指按在他跟唇上,冲他俏皮的眨眼:

“我只陪你小睡一会儿——不离,你这个人太不听话了,我在得边上监督你,等你睡着了,我便批一会儿奏折,若有什么问题,过会儿我们再一起商量解决,伟大英明的皇帝陛下不必这般拼命的工作!如今天下大定,民心所归,你真的真的不必这般劳心劳力……乖乖闭眼……”

他们一起枕在玉枕上,彼此面对面的侧躺着,中间隔着一个肚子,他无法抗拒她的亲近,只能言听计从的合上了眼去,因此没有看到枕边人的笑弧渐渐的收了下去,露出了几丝迷糊的神色。

感觉有点不对劲,却无法形容这种不对劲!

“他在躲我!”

一连躲了一个月,以她身子重为借口,不肯与她同榻而眠,而是让人在边上另外搭了一张榻,大雪纷飞的夜晚,两榻间之间安了暖炉,各睡各的,也不曾再有亲呢的举动——这样的他太不像他!

究竟哪不对劲了?

腰越来越酸,心头的疑惑也越来越重……

她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来来回回想着这一个月里恬淡的生活,咬着唇,百思不得其解,蓦地,她停住了步子,问也陷入冥思苦想的韩继:“东子,刚才你说不离自蓬莱岛回来后,就失了以往的嚣张霸气,那我且问你,那些时候,不离身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皇上自蓬莱岛回来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这种情绪已延续到了如今。”

这无法说明白,蓬莱岛一战,死了太多人,他难受算是极正常的一件事。

“那么,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韩继想了想,想到了最近得报的一桩事:“哦,对了,还有就是,一个月,我听说,冷熠让人从蓬莱岛上弄了一口水晶棺材运进了秦山关下的帝陵里……据说,那棺材可以保一个人的尸身千年不腐!后来,我让人刻意的找过那口水晶棺材……”

“找到没有!”

紫珞猛的想到了t城里的那口放着帝后遗体的紫晶棺,不觉心头一凛,失声而叫。

“没有!我派去的人,借故找遍整个皇陵,不见晶棺,而且我还听说,帝陵的修建图纸前不久经过御批,有所改动……主子,你认为皇上想拿水晶棺做什么文章……”

事情做的偷偷摸摸,一定不是可以见光的事。

但是,他有什么要必须这么瞒尽天下人的?如今他是皇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正大光明的放手去做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已是十一月,再过半个月,就该分娩了,一个小生命即将降临到这个世上。

每日早朝罢,紫珞最最常做的是陪着“金晟”在颐心殿办公。

她喜欢拉他席地坐于软软的羊毛彩毯上,上面放一个几案,他看奏折,她就枕在他的大腿上,高兴的时候,跟他一起批阅,累的时候,就干脆睡一会儿。

身子越来越沉,身上浮肿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常常背酸背疼,她喜欢“金晟”小心翼翼的给她按摩,喜欢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这会让她觉得,日子一如以往,没有一丝改变。

她的心情一直很好,眼底总笑眯眯的闪着幸福的光辉。

“不离,不许看奏折了,抱着我睡一会儿!”

“不离,低下头来,我想亲你一下!”

“不离,给娃娃取的名字,想好了没有?

“凌儿过来,我们一起欺负你爹爹,一起呵他痒痒……快来快来……”

每当“金晟”看奏折看累的时候,她和凌儿就会去折腾他。

“金晟”总是头疼的讨饶,笑骂她们一大一小全是祸害。

今天的紫珞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反常。

金贤忍不住低头看懒懒的枕在他大腿上的漂亮女人,心里有些疑惑——她满脸的意兴阑珊,呆呆的在走神。

他正想问,她回神看他,微笑的伸手抚着他领襟上的龙纹,目光一闪一闪,轻轻的道:

“不离,我想回秦宫去生产。我喜欢那里,那是你给我的家。”

只要是紫珞提的,金贤什么都会答应,虽然这个时候远行并不妥当,但是,只她高兴,他一定鼎力成全。如今他最大的企盼就是每天可以看到她开开心心的笑——她喜欢秦宫,他就让人打点行装,送她去住一段日子。

他不清楚那地方与她而言,到底有着怎样的特殊意义,但他知道那是皇兄爱惨她的一个象征性建筑。

“好,你想去就去吧!只是,我暂时不能陪你过去,让韩继送你和凌儿先走一步好不好——我打算去皇陵看看,然后到边境之上巡视一下。据说最近诏国边境上,有兵马集结遣调,诏帝安分了两年以后,似乎又想蠢蠢欲动,我想过去看看好有个底!半个月后我回去陪你生产!”

金贤放下手上的奏折,抵不住诱惑的想去抚她如流水般垂下的丝发,最后,却只能痴痴的凝视。

紫珞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神色极复杂的眸,将他圈住,含糊的道:“嗯,你忙你的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把景侃借我用一下!”

“景侃?你要景侃做什么?”

他一怔,好奇的问。

“做红娘!”

“做红娘?”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她睁眼,眸底的繁复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笑,她抚着他的下巴说:

“景侃和我的秋儿走的很近,两个人好像对上眼了。我想吧,这个景侃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努力增产以报效国家了,所以,就想借他来用一下,我让他们一起看护凌儿。如此这般一来,保不准,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吃上小景的喜酒……”

他自然点头答应。

第二天清晨,金贤带着燕北和冷熠一起送皇后离开洛京。

待到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以后,燕北驱马走到金贤身边,拧眉道:“皇上,皇后把景侃要去做什么?皇后身边一直不缺人使唤的!”

金贤听得出,燕北话里有话,压着心头的疑狐,先解释了一句:“她说要给景侃做媒!”

说着,把昨儿紫珞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燕北听着依旧眉头不解。

金贤见状,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吧!”

其实他心头也隐约觉得有点怪。

燕北没有立即作答,等回到皇宫,身边除了冷熠,再无别人的时候,才吐出忧虑道:“皇上,皇后的人最近似在查探着什么,韩继身边的精锐之卒,一个个全被派出去公干了!”

冷熠立即点头应和:“臣也得到消息,皇后的两位师兄还出过海,好像在调查当日蓬莱岛上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最近你有没有发现皇后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金贤听着怔住,茫然的摇头,这半个月,他整个人生活在地狱和天堂之间,既痛苦,又幸福——记起一切的紫珞,很爱腻他,笑颜款款,软香投抱,那是他这辈子本不敢想的奢望。

他爱看她笑靥如花的与她有说有笑,喜欢她与凌儿玩闹在一起的那股欢快劲儿,会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前世天真无邪的她。

很多时候,他不说话,也不敢说话,怕说错话,遭了她的猜疑,紫珞倒是闷闷的问过他几回,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含糊的回答有点不习惯她突然的转变。

她并没深究。

难道是自己一不小心露了马脚?

金贤苦笑,坐在龙椅上苦笑的摇头,不答而语:“我总觉如此欺瞒绝非长久之计。”

瞒的真是好辛苦。

“臣觉得也是!有些事,根本就没法瞒,两夫妻的亲密,怎是一个外人可以替代的,皇后若还失忆,也许还好糊弄一些,一旦记起前曾旧事,时间长了难免会露馅……皇上,等皇后顺利生产之后,不如就把这件事挑明了吧!这样遮遮掩掩不是办法,到时,再一起想应对之策!帝后若能齐心对外,什么事都不难,最可怕的是帝后离心,到时朝上只怕会乱成一团。不过,依臣看来,皇后绝不会辜负那人的心意……一定会同意一起圆这个弥天大谎的!”

冷熠低声提议。

一阵沉默,良久无语,三人皆陷入思量。

“嗯,这样也好。她的身子应该会很快好起来,到时也许用不着我就可以独自担下整副天下大任!”

金贤思忖罢,点头,手指直捏眉心,他无心皇位的,如果到时拆穿之后,她恼他害了皇兄,他可以以死谢罪!

冷熠和燕北对视了一眼,心下皆忐忑不安,他们猜不到将来会发生怎样的事,也无法猜测皇后心中怀着怎样一种想法——

聪明如她,丈夫身上的异样,她如何可能没有察觉呢?

而事实也证明,秦紫珞真的很难骗!

金贤之所以执意要去巡边,主要是因为他想借机去皇陵看皇兄最后一眼。

秦山关的皇陵,自皇兄登基之后,就开始让人兴建,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把陵墓安置在这样一个离诏国如此近的地方,当然,这里山清水秀,本身的确是块风水宝地。

皇兄离世快有六十四天,按着老祖宗的丧殡传统,该去大祭亡魂,所以,他去了皇陵。

收殓皇兄遗骸的是紫晶寒冰棺,这副水晶棺是当年天帝昊不离为天后打造的,他想保她尸身永世不腐,但随着天后投胎,她的灵肉之身,便化作了片片莲瓣。

在皇兄给了他一副属于“金晟”相貌以后,金贤便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他记得当年天帝曾把那副棺木放置在蓬莱岛的一处山洞里。凭着记忆,他让人找到了那具水晶棺,并运回了沧旃国。

金贤不想让皇兄渐渐被尸虫咬烂,怕有一天紫珞想见皇兄时,皇兄已成一具骷髅,而更加的恨自己。

紫晶寒冰棺可永护尸身不烂,棺上设有机关,将人置于其中,可保持其鲜活美好,一眼观之,会让人以为棺中之人只是睡了。一旦盖上棺盖,不得其法的人,就没办法打开棺木,如此,便没有人可以亵渎亡灵。

到底还是怕别人知道棺中人的真正身份,所以,金贤不得不给皇兄带上一张面具,穿的也只是寻常的衣袍。

抵达皇陵时,正是九七的最后一天,金贤带着冷熠和燕北走进了那间即将封存起来的主陵室。

转动特制的机关,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雅致的小木屋——这是以康城以北莲湖边上的木屋为对照,原封不动仿制出来的。

金贤曾听皇兄说过,那里是他与皇嫂定情的地方,皇兄那么爱皇嫂,一定希望可以长长久久的睡在这样一座精而雅屋子里,就此长眠,

推木门,便有淡淡的莲香扑鼻而来,屋子里放满了冰块以及寒莲花,穿过层层低垂的云幔,闪闪发光的紫晶棺静静的置于木屋的中央,棺内,怒绽的鲜花在冰冷的棺木里艳丽的伴着金晟,继续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玄墨色的衣袍,并不起眼,束腰绣着真龙,一双可以横扫千金的大掌静静的放在肚腹上,玉冠束黑发,宽宽的额头结着霜花,金色的龙形面具之下,藏着他不凡的容貌……

金贤走过去,深深的看着,喉头哽塞,良久,才喃喃的低语起来:

“皇兄,我来看你了!嫂嫂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你放心吧!她会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的,臣弟只愿嫂嫂这番生的会是皇子,如此,我沧旃国就后继有人了……对了,还有一件大喜事还没说与皇兄知道呢……皇兄,嫂嫂丢失的记忆终于全都找回来了……她开心的不得了,你要是在,一定也会很开心很开心……”

扶着晶棺,他低低说了很多,报禀了有关紫珞的所有细枝末节的事宜,皇兄会喜欢听的,他知道!

絮絮叨叨的话没说完,里间的寝房内忽传出一记奇怪的瓷器落地声,砰的一声,很响很响!

燕北眼神忽一凛,拔剑飞身冲进去,紧张的利喝:“谁在里面诡诡祟祟?”

这种机密的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去,那可得出大乱。

金贤和冷熠也急跟了进去,等看到呆坐在芙蓉榻上的人儿时,三人惊呆——

皇后什么时候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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