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至今,已然旬日,翟让虽是待我等颇为亲厚,饮宴不断,可留我等在寨、肯接纳我等入伙的话,到现在犹未松口!明公,他翟让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可别过些日子后,见咱们不能再给他招揽好汉入伙了,他便翻脸,再将咱们赶出瓦岗?那我等岂不瞎忙乎一场矣!”
与杜才干一样担忧的此人,名叫柳德义,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其系出自河东柳氏。
却郑德韬、杜才干、柳德义三人,与杨得方相同,也都是李密当年出逃之时,与他同行之人。
这个时候,若有个不明底细的人,忽从外边闯进,一眼看到室内坐着的这么些人,必定会大吃一惊。竟然是无个不是出自名族,个个俱是望族子弟!——还有那房彦藻,房彦藻出自清河房氏,比之族望,比杨得方等差些,可也早在北朝时,其族就已是名门大族。随便他们中的哪一个拎出去,不管是到什么地方,只怕都得是前拥后呼。却现於今,这么些的贵胄后裔,居然共屈尊在瓦岗寨这么个强盗寨子中,说是十分违和,真也不为过。且也无须多言。
李密忖思了稍顷,问房彦藻说道:“房兄,却那贾雄,至今尚未回话么?”
房彦藻说道:“这得问伯当了啊。贾雄,一直是伯当与他联系的,俺并不知情。”
李密吩咐室外的侍从:“请伯当兄来见。”
不多时,王伯当来到。
进到室内,见杨得方等人都在,王伯当稍稍地楞了下,赶忙先向李密行礼,继而向杨得方等行了个罗圈揖,口中说道:“若知诸公俱在,勇必早来室下伺候,听从吩咐。”
李密说道:“伯当贤兄,无须这般多礼。主要是咱到瓦岗已经多日,却迟迟不见翟公松口,肯接纳我等入伙,故得方诸兄有些坐不住了,遂来向俺询问。俺却哪知翟公的心意?伯当,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贾军师那厢,是怎么说的?可有向你回话?”
王伯当笑道:“明公,你还真是问得巧了。”
李密说道:“哦?”
王伯当说道:“俺刚从贾军师那里回来。”
李密稳住身形未动,抚须笑道:“你刚又去谒见贾军师了?他如何与你说的?”
“贾军师说,得了房公与俺献给寨中的数百喽啰之后,翟公甚是欢喜,私下里,——就在昨天,已是拿明公所言,询问贾军师,可否听之、行之。”
李密问道:“拿俺何言问的贾军师?”
“便是明公倡言翟公,於今海内鼎沸,当趁势而起,可效刘、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