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生低声道:“殿下,老奴离京之时,陛下要老奴带句话给您。”
朱允熥手指肚从玉玺的底部划过,脸色微微游动,点头道:“臣问圣言。”
吴良生道:“陛下说,万事皆安,唯孙儿千金不可失。”
这位司礼监的大太监传完了话之后,便挺起胸,看向公堂下满地的官员,朗声道:“老奴为殿下贺。”
万事皆安?
朱允熥手捧圣旨和玉玺,低头恭声:“臣,谢圣恩。”
言必,吴良生上前,姿态恭敬的伸着双手,搀扶起朱允熥。
在后方,朱尚炳看得是双眼放光,脸上一阵阵的潮红。
等见着朱允熥站起身后。
朱尚炳便当即高声呼喊了起来。
“臣为殿下贺!”
朱高炽目光闪动,看向身边的裴本之、高于光等人。
“臣等,为皇太孙殿下贺。”
朱允熥此刻亦是胸中豪迈而生,他转身注视着众人,又侧目看向吴良生:“吴大监歇息一日,明日再回京复旨?”
吴良生看着此间公堂上的官员数量,心下反应过来,今日太孙定然是在与官员们商议河南道之事。现在要自己歇息一日,只怕也是要自己看明白了他在河南道要做的事情,好让自己回京的时候,能与陛下知晓。
吴良生想定之后,便躬身点头,向后挪开步子,俨然是以皇太孙随侍的角色站在一旁。
朱允熥手捧着圣旨和玉玺,穿过众人,重回公堂之上。
圣旨被他架在桌桉上的木架上,他手持这着玉玺端坐而下,指掌微微翻动,亮出划过好几次的玉玺底部。
如朕亲权,太孙允熥。
苍古的隶书,深刻于玉石之上,成一方之玺。
将玉玺放置在木盘上,手掌却是盖在玉玺之上。朱允熥轻咳一声,目视着一众起身重入公堂上的官员们。
“兹命陈留县县令裴本之,任官河南道布政使司左布政。”
“兹命户部考功清吏司主事高于光,任官河南道按察使司按察使。”
“兹命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潘德善,为黄河水务总督,督办黄河河道诸事。”
“命河南道布政使司、河南道按察使司,两司会议,推举河南道各司衙门官缺人选,报上名来,一应加盖玺宝。”
朱允熥平静的声音,在河南道布政使司衙门公堂之上响起。
声音不大,在此刻却显得无比的嘹亮,